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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不过,有机会倒要再跟刘鑫确认一下小雪教育基金的事。假如签字费和法律
顾问两项在下个星期可以最后落实,这一百万最好也能同时拿到手,省得夜长梦
多,鸡飞蛋打。萧森翻来倒去地琢磨着,渐渐竟有些兴奋起来,足足过了将近一
个小时,才又昏昏睡去。
这次惊醒他的却是手机铃声。
见是五洲宾馆的电话号码,萧森连忙静了静神,轻声试探道:「罗书记?」
「老弟总算起来了。呵呵……打你半天了。」
罗汉的笑声居然显得有些不大自在。
「真不好意思。昨天陪我们副校长会客,喝多了点儿,现在头还疼呢。」
萧森歉疚地陪着笑,又问。「老哥一大清早就急着找我,一定是有什么大事
发生了吧。」
「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不过和老弟关系倒很密切,所以才想着告诉你一声。」
「那个职位定下来了?那可真多谢老哥了。」
萧森开心得越发谄媚。
罗汉的语气忽然有些冷。「没那么快。协议还没签妥呢,哪儿顾得到这个。」
「还没签妥?」
萧森诧异地问,立刻明白了罗汉的意思。「是不是签字费还没给到?刘鑫已
经亲口答应我了,还会有什么问题吗?」
「他说得等老板批准,一时找不到人,只能先放着。」
罗汉顿了顿,「我怀疑他是在找借口,想拖过这两天,协议签了之后再设法
回绝。」
这小子怎么这么不爽快?又不全都是花他自己的钱。日——萧森心中暗骂一
声,说话的腔调却从容逾恒。「我觉得应该不是。刘鑫不会傻到弄这些文章。可
能真的是要等老板,即使不需批准,至少也得通知到才行。礼貌,大概也是程序。」
「哦……」
罗汉沉吟了片刻,这才笑道。「不管怎么说,你老弟得想办法催催他。否则,
万一什么环节出点岔子,可谁都落不下好。」
「知道知道。我会抽空跟刘鑫提一下,绝对不会有问题。老哥放心好了。」
萧森尽量自信慢慢地保证道。
「嗯,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萧森随口问道,想到罗汉可能又要催他叫去甄琰,眉头不由一皱。
「你那天到底怎么把徐晖吓跑的?」
他怎么忽然又问起这个?萧森楞了楞,诧异地反问道:「没怎么样啊。我不
是跟老哥都说了吗?怎么?她跟你告状了?」
「那倒没有。不过呢,我今天发现她没睡在宾馆。早上问了问,她说有个姓
甄的朋友在深圳,这几天一直睡她那里,吃得舒服,做什么也方便……」
萧森心中一紧,连忙问道:「甄?甄什么?」
「我问了,她没说。老弟觉得有没有可能就是上次你叫来陪我的那娘们儿?」
「没那么巧吧?她们既不是同学也不是同乡,不可能会认识。呵呵……」
萧森勉强敷衍着罗汉,心里却益发惴惴不安起来。如果是甄琰的话,那就肯
定跟刘鑫有关。难道那天晚上甄琰借口不来竟也是刘鑫搞的鬼?小雪会不会刚好
撞见他们三个在一起,所以才那么生气?他们三个到底在搞些什么勾当,要这么
瞒着自己?这两天怎么就尽顾着高兴,没想到应该向小雪问清楚事情的经过呢?
「不是当然最好。是的话,老弟可要小心了。刘鑫这家伙不好对付。」
罗汉慢条斯理地说着,一副事不关己的腔调。
难道他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倒可以通过他来确认一下自己是否紧张过度。
萧森这么想着,便问:「这话怎么讲?」
「你想啊。徐晖跑出去,于情于理,都会首先去找刘鑫。那个姓甄的娘们儿
又显然跟你关系匪浅。假如刘鑫跟她早有勾结却刻意不让你知道,肯定有什么见
不得人的目的。这家伙可绝对不是随便做事的人。」
「那倒也不见得。」
萧森故意反驳道。「也可能他只不过是想以此要挟我答应女儿的事而已。」
不料罗汉却不肯配合,只淡笑道:「不是当然好。最好是有两个姓甄的,你
认识一个,徐晖认识一个,跟刘鑫完全没有关系。反正徐晖不敢把你怎么样。以
后大家变成同事,你还是她的上司,更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萧森失望地摇摇头,一边依旧用自信满满的语气答道:「刘鑫也未必敢把我
怎么样。呵呵……多谢老哥费心,这件事我会设法弄清楚的。」
看来今天上午是别想睡觉了。萧森放下电话,郁闷地想了一阵,脑袋里却还
是浑浑噩噩的,找不出几丝眉目,便干脆坐起身,靠在床头,捏起只烟,点上。
如果徐晖说的真的是甄琰,如果他们真的打算对自己不利,一向周密细致的
刘鑫和甄琰,不可能会不事先提醒徐晖。这可不是对付小雪。他们应该知道自己
的分量。
但,事情怎么可能会这么巧,徐晖刚好就有个在深圳的姓甄的朋友?萧森狠
狠地将烟头按进烟灰缸,重新捏出一只,夹在手指中间。
只是,他们能怎么对付自己?又为什么要对付自己呢?刘鑫答应自己条件时
那么爽快,可见他对小雪十分认真,除了借以要挟自己赞同他们的恋情之外,他
没有别的理由要对付自己。如果是为了安昭的事,他用不着等这么久,更不可能
在自己面前从来没有表现过什么强烈的敌视。自己是不是太过杞人忧天了?
苦思不得其解,萧森忍不住拿起手机,正犹豫着该先找甄琰还是先找刘鑫,
床头的电话忽然就响了起来。
「萧副院长吗?」
老谢生分的称谓和肃穆的语气让萧森有些诧异,连忙点头答道:「是,是我。
谢校长。您找我有事?」
老谢依然一副官腔。「校党委早上开了个会,决定你从今天开始停职检查,
所有工作暂时由老周接任。有什么要交代的,可以直接跟他联系。」
急剧加速的心跳将数不尽的热血一浪浪泵入萧森本就已经混乱不堪的脑袋。
「这……这是从何说起?我……我没犯什么错误啊,最近。」
老谢顿了顿,问:「你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
「你强奸一个女学生的光碟昨天晚上就已经在法学院传开了。还有学生弄到
了网上供人下载。『荔园春风』好几个版都炸了一般,现在已经不得不暂时关闭。」
萧森用力摇着脑袋,似乎想找到,或者晃出根救命稻草来。「什么光碟?到
底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强奸女学生了?」
「否认是没有用的,老萧。你自己设法找来看看就知道,你的脸在里面非常
清楚,看不出丝毫做假的痕迹。党委所有成员都看了,法学院几乎所有学生和老
师也都看了,都认为确实是你,所以才会迅速作出那样的决定。」
老谢事不关己地淡淡说着,停了一阵,才总算露出了点人情味儿。「老萧,
你也太不小心了。事情弄到这一步,我想帮都帮不了你。你还是先冷静一下,看
看怎么样才能把损失降到最低。」
萧森好不容易喘定一口气,哀声答道:「我明白,谢谢校长。不过,还是要
麻烦您告诉我,那到底是怎么样的光碟?又是怎么发现和流传出来的?」
「是你对一个女人施暴的片段。据说是昨天晚上有人放了一箱光碟在法学院
学生宿舍楼下,上面贴了张纸条,写的是『法学院长强奸女学生』。另外,很多
法学院的老师,还有院党委成员,今天早上都在信箱里见到了同样的光碟。听说
市教育局那边也收到了不少。」
萧森听得脊背发凉,手也不由自主地一抖,险些将电话摔在地上。「那个所
谓的女学生是不是甄琰?」
「那些强奸片段经过很好的剪辑,所以始终看不到她的脸。但认识的人都相
信是她。书记在会上还亲自给她打了个电话探问此事。不过,她推得一干二净。
既不承认那女人是她,也不承认光碟是她蓄意制作分发的。」
除了她还能有谁。看我怎么找她算帐!想到这里,萧森立刻就有了些力气。
「她不承认,那我就不是强奸女学生,而是强奸一个普通女人了。甚至,还有可
能是个妓女。谢校长,能不能麻烦您看在我最近功劳苦劳的份儿上,设法让学校
从轻处置?最多我不做院长就是。」
萧森这么说着,心里渐渐生出一丝希望。
「亏你还是法学教授?强奸妓女就不是强奸了?万一苦主跑去告状,如此证
据确凿的事情,你以为能轻易逃得掉吗?我已经安排了人手,尽量将所有光碟收
缴销毁。你现在的第一要务,是赶快想办法疏通教育局和检察院,无论如何都不
能立案调查,让事情在学校里自行消化解决。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不可能遮掩得
过去的,就别费心去找了。」
「但我确实没有强奸啊。甄琰跟我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不过是场戏而
已……」
萧森心有不甘地说着,心里的希望却几乎已经消失殆尽。他最多只能把刑事
罪行变成丑闻,却绝对不可能再把丑闻变成花边新闻。21世纪毕竟不是辜鸿铭
的世纪,他也不是可以谈笑风流的散人名士。
老谢的声音又再肃穆起来。「怎么?你打算公开承认自己跟女学生长期保持
暧昧关系吗?以后学校的声誉,还有招生工作受到影响,你承担得了多少责任?」
你他妈倒会过河拆桥,过桥抽板。日——萧森忍不住暗骂一声,嘴里却只能
嗫嚅着问:「校党委进一步的处理意见是什么样的?麻烦您透露一二,让我有个
心理准备。」
老谢这才温言安慰道:「深大你是肯定呆不下去了。过段时间我看有没有机
会,把你调到别的学校去。只要离开深圳过上几年,这批学生走干净了,应该也
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萧森听他说得有理,正要点头称是,忽然又笑了起来。自己还在学校里待着
干什么?这件事就算处理得再好,将来最多也只能升到院长,无论如何是做不上
校长位置的。反正法律顾问的那份工资已经足够吃喝玩乐了,假如能在河南那里
做到独立董事,岂不是更加逍遥自在吗?萧森这么想着,语气不由松弛了许多。
「谢谢院长。甄琰那边,学校会怎么处理?」
「她不承认还能怎么处理?赶快让她毕业离校了事。」
不能让这骚货轻易得逞!萧森恼火地想,随即提声叫道:「哪儿这么容易就
毕业?她的论文我要抽回来重批。」
老谢立刻没好气地答道:「你算了吧,老萧。现在还不够麻烦,非要把她逼
急了不行吗?你还是赶快想办法搞定教育局和检察院为好。」
难道就这么放她跑去美国不成?萧森无法甘心,却也知道老谢说得有理,只
得低声应道:「检查院有我的老战友,绝对没问题。教育局那里,能不能请您帮
个忙,打几个招呼?」
「我已经招呼过了。但你是事主,不出面是不可能的。」
「是是,我知道。我这就去办。」
接连打了几个电话,把事情大致安排妥当,萧森这才松了口气,软倒在床头。
然而,身体虽然松了,脑袋却还是紧张不已。萧森闷坐了一阵,慢慢拣起落
在地板上的那只烟,点着,使劲抽了两口,努力想把脑袋熏出一点头绪出来。
甄琰到底有没有跟刘鑫勾结,又勾结到什么程度?这到底是甄琰自己的主意,
还是跟刘鑫合伙搞的鬼?刘鑫为什么要做这种显然对他没多少好处的事?搞掉了
自己的工作,自己就会更加依赖他?难道不怕自己一气之下破釜沉舟禁止他再追
求小雪?还是他一直都在处心积虑,想为安昭的事情报复自己?以他的权势,有
必要拐这么多弯,兜这么多圈子吗?何况,安昭做自己情人在前,做他老婆在后,
他有什么理由如此挟私怀恨刻骨铭心呢?萧森越想越觉混乱,宿醉也凑热闹似的
重新发作起来,太阳穴和后脑枕僵痛欲裂。
「老萧,有你的信!」
凌尘的声音忽然响了进来,将一团乱麻顷刻间搅成了一锅稀粥。
甄琰会不会也寄了一张光碟给我?示威?这可不能让凌尘看到。想到这里,
萧森连忙坐起身,一边叫道:「等我来看。」
一边就跳下床,走去开门。
凌尘将牛皮信封递给他,没有说话,神色却颇有些古怪。
萧森见信封并没有拆,便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问:「怎么了?不舒服?」
凌尘看着萧森,看着这个嫁给他将近二十年的男人,衰老的面孔如此陌生,
浑浊的眼睛如此仓皇,矮小的身体如此臃肿,一时弄不清楚是该怨恨还是该怜悯
——怨恨他,或怨恨自己;怜悯他,或怜悯自己——只得勉强笑笑,答道:「没
什么。你今天怎么这么晚?等会儿在家吃午饭吗?」
「昨天喝多了点。呵呵……」
萧森悄悄摸了摸手里的信封,感觉好象真的是光碟的样子,心里暗自庆幸着,
尽量若无其事地答道。「今天没什么事儿,大概会一直在家。我先看看信,等会
儿就去洗脸吃饭。」
「那我先下去准备了。」
凌尘低声说完,暗暗叹了口气,转身下楼。
萧森重新关上门,拿起信封看了看,发现上面除了「萧森亲启」四个字之外,
果然什么也没有,越发肯定了自己的判断。一边走向床头,一边就撕开了封口,
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床上。
急剧加速的心跳再一次将数不尽的热血一浪浪泵入萧森本就已经混乱不堪的
脑袋。
跟光碟一起散在床上的,分明是十几张凌尘的裸照。为了能让人看清楚她的
面容,甚至还特意掺杂了两张特写。
脑袋「嗡嗡」一阵乱响。萧森身不由己地晃了晃,一点点软倒在地板上。
周围静寂如死。
外面明媚的阳光,竟也变得异常阴冷。
空调还在「呜呜」地吹着,象是要把这里变成地狱。
不知过了多久,萧森才重新感觉到心跳,感觉到颤抖,感觉到自己轻微的动
作。齑粉一般的脑袋,被不断吞咽下去的口水漫流着,也渐渐凝出几处泥影,恍
惚指引着他思索的方向。找到它们并不容易,但萧森知道,假如自己不使出全部
的求生本能,也许,从今以后,这世界上就再也不会有他这个人了。有也不过是
行尸走肉而已。他不允许自己这样。他绝对不能被任何人击垮。不管是孔校长,
还是甄琰刘鑫,甚至,是那个他曾经预料但终于未能防范的凌尘的初恋情人。
多半是他,很可能是他,当然是他!萧森拼命咬着牙,一点点聚集起散飞在
空中的力量,好一阵儿,才慢慢扶着床,爬上去,撑稳,坐住,楞楞地看着那些
照片,看着其中一张上那根苍老松弛的胳膊,越发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能有机会
拍到这样的照片,又如此处心积虑要搞垮自己,除了凌尘的初恋情人,还会有谁
呢?而他之所以要让自己看到这些照片,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迫使自己跟凌尘离
婚!
当然不能让他得逞!萧森用力握了握拳头,重新扫视了一遍床上的照片,很
快就拿定了主意。既然照片上僵硬而无奈的表情明白显示着凌尘并不很愿意跟他
在一起。所以这家伙才会出此下策将通奸的证据送到自己手里。那么,只要自己
不开口,以凌尘的性子,就算知道了学校的事也肯定不会主动提出离婚的。
无意中跳过了独占情结,萧森渐渐就有了些信心,力气也随之恢复了不少。
是啊,假如现在就跟凌尘离婚,这些证据并不足以让法院把小雪判给自己。那么,
刘鑫那边的好处也许就很难得到了。一两个月的缓冲时间,却可以让自己做很多
事——搞定那个职位,甚至做上独立董事;找出那个混蛋,甚至将他打入牢笼;
没准儿还能趁机把甄琰这个骚货给整垮,把徐晖这个野丫头收归帐下呢。
想到这里,萧森忍不住得意地冷笑几声,将照片撮起来,想了想,走去书房,
锁在最下面的抽屉里,这才缓步下楼。
见萧森忽然出现在厨房门口,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厌恶还是戏谑,凌尘暗觉
不妥,却又不知道到底不妥在什么地方,只得轻声问道:「老萧,你怎么还没洗
脸?饭马上就好了。」
不能让她看出破绽。萧森在心里警告着自己,一边就勉强弄出些笑容,答道:
「我倒给忘了。这就去。」
随即转身走去卫生间。
他怎么一点歉疚的样子都没有?这次可不比以往,事情闹得这么大,自己已
经很难再装聋作哑。难道他就不怕小雪知道后大吵大闹吗?凌尘无奈地看着萧森
的背影,想起上午一位旧同事告诉她的那些情况,心中越发感到悲哀。不是为自
己悲哀,而是为萧森悲哀。假如一个人在丢掉工作之后,连自己的家庭也满不在
乎了,那他还活着干什么呢?
凌尘叹了口气,将饭菜逐一端出去,摆好。等到萧森出来,这才一起坐了,
两个人无声无息地吃饭。
屋子里的空气越发阴冷。
看着萧森慢条斯理的动作和若无其事的表情,凌尘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自
己在接到那位旧同事的电话之后一直没有太强烈的反应。从安昭开始,她就已经
知道萧森的出轨,极端一点甚至还可以说,她用沉默纵容了他的出轨。而她心里
始终都在暗暗相信,甚至期盼着萧森早晚会闯出大祸。不管大祸是将迫使萧森彻
底收心,还是将迫使自己彻底绝望,对她来说,不都可以算是一种解脱吗?
只是,现在她虽然早已绝望,却还是无法离开萧森。因为小雪,更因为刘鑫。
凌尘想着想着,渐渐就有些烦躁不安起来。她知道这是欲望勃发的前兆,便草草
吃完自己盘里的饭菜,站起身,轻声道:「我吃好了,先去睡会儿。等下再来收。」
说完,就走回自己的房间。
是发泄出来还是压抑下去呢?凌尘波澜不惊地想,并不觉得有什么为难。是
的,随着刘鑫逐渐恢复对她的尊重,欲望的潮水已经越来越单薄无力了。或许欲
望本身在很大程度上就是由希望构成的吧。正如滨死的人做什么都没意思一样,
完全绝望无疑会带来欲望的消失。也幸好是这样,不然,未来的许多日子,她只
怕连从萧森那里勉强得到一点安慰也都完全不可能了。
正这么无可无不可地犹豫着,外面忽然传来「叮铃咣啷」的开门声。
凌尘抬手看了看腕表,不由有些奇怪。一点多就要上课了,小雪这会儿跑回
家干什么?
还不待她起身出门,萧雪就已经冲了进来,神情凄惶声音嘶哑地轻声叫道:
「妈——爸爸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凌尘心中猛地一震,连忙接住她,慢慢扶坐在床上,尽量平静地问道:「什
么事?你……你听到了什么?」
萧雪看看容色似乎异常苍老的凌尘,鼻子又是一阵酸楚,眼泪也早已经淌下
双颊。「是……是爸爸强奸女学生的事。谢文超说学校里已经传遍了。还可以从
网上下载来看。」
「没……」
凌尘本能地想要否认,立刻又意识到此时的否认已经不可能有丝毫作用,只
得顿了顿,温言道。「没那么严重。到底怎么回事还要等学校调查,你别一惊一
乍的。先回去上课吧。」
「真的?」
萧雪擦了擦眼睛,怀疑地看着凌尘,不知道是她被爸爸骗了还是她在说谎骗
自己。该不该冒让妈妈饱受打击的风险说出自己听来的那些真相呢?萧雪暗自问
了一句,还没有来得及找出答案,嘴边的话就已经脱口而出。「那为什么学校已
经决定要爸爸停职检查了?」
凌尘只得极力否认道:「没有的事,你听谁说的?」
「是谢文超说的。他爸爸是院长,消息不可能有错。」
凌尘顿了顿,好一阵儿,才无力地辩解道:「你别听他瞎说。这样的事情,
谢院长怎么可能随便告诉小孩子。你爸爸没事的,别担心。」
看到凌尘益发忧郁的神色,萧雪断定妈妈一定是在说谎。但她也不忍心再逼
妈妈,便静了静神,转而问道:「爸爸在家吗?」
凌尘无奈地看着萧雪,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安抚住她。「你找爸爸干什么?」
「我要向他问清楚。」
萧雪轻轻抓住凌尘的胳膊,咬咬牙,道:「如果是真的,妈妈应该跟他离婚。」
凌尘心中又是一震,连忙喝止道:「小孩子别瞎说。爸爸跟妈妈都几十年的
老夫老妻了,离什么婚?又不是有什么天大的麻烦。」
妈妈怎么总是这么没骨气?萧雪半怒半怜地想,忍不住就争辩道:「爸爸在
外面做了那样的事,难道你还以为这个家庭能维持下去吗?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再
和他住在一起了。我现在想起他就觉得恶心。我们可以让师哥帮忙找个地方,先
搬出去。」
「不管他做了什么,也都还是你爸爸。不许你这么侮辱他。」
萧雪冷笑一声,道:「好,我不侮辱。他现在在家吗?我先去问清楚再说。」
见小雪踉跄着冲出房门,凌尘连忙也追了上去。不料,刚一拐弯,就险些撞
在女儿的背上。
凌尘好不容易稳住脚步,抬头一看,萧森就正站在楼梯上,目光灼灼地盯着
萧雪。
空气冻僵了一般地围住凌尘,渐渐凝固了她的呼吸。
在萧森居高临下的严厉目光中,萧雪心中的怒火左奔右突,找不到出路,徒
然干燥了她的口舌。女人到底就是女人,何况她还只是个孩子。萧森这么想着,
知道一切都不难控制,便笑了笑,慢慢走下来,在萧雪面前停了停,又看了凌尘
一眼,然后走去客厅,坐进沙发。
看到爸爸好整以暇若无其事没有丝毫惭愧歉疚的样子,萧雪大叫了一声,
「爸——」
随即走近几步,狠狠地瞪着他。
「什么事?」
萧森故作不解地问。「你下午不用上课了吗?」
怒火立刻找到了一条喷发的缝隙。「有你这样的爸爸,我哪儿还有脸去上课?」
声嘶力竭的萧雪让萧森越发感到轻松。这样的人才更容易被说服,假如她也
象凌尘那样不动声色,倒反不好应付了。萧森这么想着,扫了站在后面的凌尘一
眼,重新看住萧雪,慢条斯理地问:「我这个爸爸怎样了?你说说看。」
「你……你别想瞒住我。我们同学全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还能知道什么,不就是你强奸女学生的事情吗?」
萧雪气极反笑,忽然就灵机一动。「你不说也行,反正他们告诉了我网址,
我现在就去下载。」
说完,转身就往楼梯口走。
「站住!」
萧森再也无法保持轻松,连忙厉声喝止道。「什么东西你就去看?」
萧雪心知得计,便停下脚步,慢慢回过头。「我不看也可以,但你必须告诉
我,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
萧森不由一滞。这丫头还真不愧是萧家的种,这么快就学会了如何节制怒火。
自己倒该小心应付才行。否则,一个不小心,被她跑去刘鑫面前说几句断绝家庭
关系之类的话,那些唾手可得的好处说不定就会飞成了鸭子。萧森越想越觉郁闷,
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狗屁不是的互联网几句,好一阵儿,才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有那种光碟流传是真的,但光碟的内容却是假的。」
怎么他的解释跟妈妈这么象?难道他们真的以为我还是个小孩子,什么都不
懂,随便编个理由就可以糊弄过去吗?萧雪尽量压抑着心中的气恼,追问道:
「你看过了吗?」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是假的?」
「因为我没做过那样的事,当然是假的,不用看就知道。」
萧森尽量轻松自信地答着,心里却还是有些惴惴。就算现在说服了小雪,她
也一定会偷偷跑去下载了来看的。刚才怎么就没想起来找人清除掉它们呢?等会
儿再去清除,也许就已经来不及了。
「那为什么学校决定让你停职检查?他们难道看不出那是假的?」
萧森顿了顿,无可奈何地答道:「也许确实是没看出来,也许是看出来了却
装没看出来,这些其实都不重要,关键是我停职对很多人有好处。学校的人事虽
然简单,但也不免会勾心斗角。有些时候……唉……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去告诉他们?就这样坐在家里等死?你在学校不是一直都很
有实力的吗?谢伯伯难道也不肯为你说句公道话?你那么卖命地为他跑腿,竟然
只能换来这种结果?」
萧雪越问越觉害怕,怒火也随之更加蓬勃起来。那些事情只能是真的。而她
虽然可以带着妈妈离开,「强奸犯女儿」这块牌子却必将永远罩在她头上,到死
都不能解脱。自己前生到底造了什么孽,竟摊得这样一个混帐的爸爸?他怎么可
以做出那样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善良美丽温柔的妈妈,当初为什么要嫁给这种人?
刘鑫师哥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就从此再也不理自己了呢?
感觉到自己的威严正在一点点消失,萧森不由提高了声音。「大人的事情,
你小孩子懂个屁!这个社会上,唯一有用的是利益,唯一有效的是交换。如果我
不能给他们更多的好处,他们凭什么帮我的忙?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说什
么就有什么的吗?」
沉默良久的凌尘忽然插话道:「小雪,你就别逼爸爸了。让他先好好静一静,
行么?」
从一开始,凌尘就知道萧森不可能说服小雪。但她心里却有一种隐秘的欲望,
想要看看在萧雪的逼问之下,萧森能抵挡到什么程度。他们都是性格强悍的人,
他们都姓萧。何况萧雪问的许多话,其实也都是她想问的,只不过她问不出来而
已。她已经太习惯于毫不求证地用谎言来骗住自己。甚至有时还没等萧森说出口,
她就已经帮他找到了许多理由。而这次,她实在无法相信自己的理由,萧森拆东
补西的左支右绌,更是迅速将她的希望彻底化为了泡影。
但,除了努力维持住这个家庭的表面完整之外,她还有别的选择吗?她怎么
可以跟小雪一起搬到刘鑫安排的地方去。凌尘这么想着,眼看萧森溃败的快意渐
渐被担忧所笼罩。
「我哪儿有逼他?」
萧雪气不过妈妈的软弱,声音越发高亢。「我明明是在帮他想办法。坐在这
里就能解决问题了?如果说那光碟是假的,为什么不把证据拿到学校里公开宣布
一下?难道那些人还能昧着良心指鹿为马不成?」
凌尘看了萧森一眼,见他并没有反驳的意思,只得沉吟着答道:「你爸爸不
还没看到光碟嘛。没有证据怎么去说?」
说什么不好偏说这么?听到凌尘自投罗网地又提起光碟,本还奢望她能安抚
住小雪的萧森,立刻气不打一处来。但他已经来不及阻止了,因为小雪已经紧接
着叫道:「那好,我这就去下载了放给你们看。」
日你妈的互联网!萧森暗骂一声,知道很难再找到理由制止小雪,胸中竟生
出一股异样的豪气。就算给你们知道了又怎样?还能把老子给吃了不成?「不用
去了。我明白那光碟是怎么回事,不会轻松坐在家里等死的。你们就瞧好吧。」
萧森破釜沉舟地说完,一边就意味深长地看了凌尘一眼。
「你……」
见妈妈也同时张开嘴,萧雪停了停,才又接着问道,「那光碟的内容到底是
真是假?」
「可以说是真的,也可以说是假的。呵呵……」
萧森再次拿出爸爸的气派,语气自在得象是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事情有
时就是这样的,当你有了掌握一切的信心,就自然会有掌握一切的机会。他从来
就没让机会溜走过,不是吗?
都这时候了还弄什么玄虚!爸爸的从容自在让萧雪很不耐烦,立刻没好气地
叫道:「拜托——您老人家要说就说明白些,不然就别说!」
不是看在刘鑫的份上,我早一巴掌闷死你了。萧森瞪了小雪一眼,又故示宽
容地松了松脸,这才答道:「内容是真的,题目是假的。那骚货显然是存心引诱
我上当。也怪我自己不小心。唉……」
萧森一边叹着气,一边观察着小雪的反应,完全没有理会旁边表情痛苦的凌
尘。
听到萧森的亲口承认,萧雪忽然就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你真的强奸了她?
存心引诱怎么还会要强奸?」
「我没有强奸她。但过程很象是强奸。这可以说是一种性游戏,是她自己愿
意并故意做出来的,目的主要是增加情趣,增强快感。」
萧森勉为其难地解释着,求救般地看看凌尘,发现她的脸色如此苍白,心中
不由一阵厌恶。你他妈装什么纯洁?照片上的你不也是这种想要装不要的做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