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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刀春梦(改编)】(01-08)
予人玫瑰手留余香,希望您高抬贵手点一下旁边的举手之劳 。
您的支持 是我发帖的动力,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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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很久不见,原因很简单,随着年岁日增,生活越来越忙了。这次又
开了一个新篇,是武侠改编。H文改编和同人的区别在于,同人是借用原著的人
物、设定,写新的故事,而改编是在基本不改变原著情节的情况下,加入大量合
理的H内容。此前曾见过花间浪子改编的武侠作品集,叹为观止。
司马翎是台湾武侠「四大天王」之一,他的作品有很多隐情色。所谓隐情色,
就是H的内容在 以后看情况决定是否要改编其他作品吧。
另外,之前有朋友提到,以前的坑《艳肉迷江湖》是什么状况,这里我想说
一下,我前面写的几部武侠,有个新的想法,就是合成一个大江湖世界观,把所
有故事串起来,名字可能会叫《天地交》。不过么,这么宏大的故事,需要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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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倚刀春梦》
第一章 神刀美女侠
矗立的城墙在黑夜中宛如洪荒时代的怪兽。城墙厚达两丈余,长度大有绵延
不尽之势,而高度则超过十丈。因此就算是竹扎纸糊的,也叫人不得不生出叹为
观止之感。
我抬头望上城墙,借着透射出来微弱的火炬光线查看,没有荷戈佩剑的守城
军士探头出来,可见得我跃过三丈宽的护城河一事,并没有被他们发觉。
我深深吸一口气,精纯的真力在体内流转一遍,登时全身精力弥漫。这种感
觉极之奇妙愉快,让身体产生蠢蠢欲动的冲动。
挟在左胁下的「夜鸣刀」跃跃欲动,好像想出匣发出龙吟虎啸之声。我温柔
地抚摸刀鞘,又轻轻亲它几下,使它安静下来。因为现在更深人静,正在做着偷
越城墙的勾当,根本不是它出鞘长鸣的适当时机。
此刀长度只有三尺,可以称之为短刀。刀身比平常的宽些和厚些,连同粗大
的手把,重达二十四斤。
我纤细的手腕可能还没有刀柄粗大,我根本不能完全握住它。可是此刀却是
我平生所摸过把玩过三百余把名刀之中,我感到最称心合手也最满意的一把。
这把刀,似有灵性,就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当我激动的时候,它也会随之
激动。
身躯上升之际,夜风在面颊留下凉飕飕的感觉。到了两丈七八尺高度的时候,
我右手半尺长的钢钉插入石缝中去,发出一阵「铮」然微响。
由这一高度开始,我必须小心谨慎从事,因为若是超过此一高度之后,若是
跌回地面,可就不一定不会跌伤了。到了五六丈或七八丈高度,自然更是危险之
至。
我借钢钉之力,只飞上六七尺,便又使用这枚钢钉迅快插入石缝中,再借拔
钉飞起六七尺,如法炮制,又插入石缝。
离地面已经有八丈,钢钉刚刚铮一声插入石缝,忽然有一种感觉,使我挂在
墙上一动也不敢动,冰冷的石头并不能使心跳的速度缓慢。
我抬头望上去,大约还有三丈高的城墙顶,有一个人从箭垛子伸出半截身子,
正在瞧我,他没有作声,我只看得出是个男人,没有盔甲戈戟,显然不是巡城军
士。
他为何不开口不作声?
他是谁?他堵住上城之路有何用意?
要解答这些问题,当然最好是直接问他。
但世上之事又难说得很,至少我一开口,他就能肯定我是女的。至于他肯不
肯回答,却是未知之数。
不过这时我又看见城墙顶那人伸出一手,表示并无敌对之意。
我的心却跳得更急一点,揣度形势,我已来不及逐步退回地面,只要一有退
落的动作,他最低限度可以连射我十几箭,这十几箭我即使挡得住,却不能保证
我的人不会掉下去。
我年纪很轻,只有二十一岁,相貌身材都很不错。所有的男人都赞美我,或
是用某种眼光瞧我。但现在有什么用处?在黑暗中相距三丈有余,再漂亮的女人
都显不出风情魅力……
那男人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我已经瞧了七夜,但我终于承认失败,
我的确猜不出你为何每夜越墙入城?你就算城里有事,即使必须夜间行事,然而
你难道不可以在城里等到天黑?何必每天夜里爬这么一次?我绝不相信你有爬墙
的嗜好。此外对于你的轻功我很佩服,所以不敢跟踪你,但这一来我就苦了,我
白天老是在想你究竟干嘛夜夜爬墙入城,晚上却不能不来瞧着,你看,你弄了多
么大的一个麻烦给我知道吗?」
这个人真是狗屁不通之至,别人爬墙也好,钻穴也好,关你什么事呢?
我真的有点冒火,要不是他故意让我看见他手上持着弓箭,我一定尽力冲上
去,一刀砍下他的狗头。
他的声音又传下来,道:「你如果是男人,我的好奇心或者没有那么大,这
一点希望你原谅我!」
唉,他既然已经知道我是女的,就不妨开口了。
我说:「我姓艾名可,你呢?」
他道:「艾可这名字真有点怪,就像你的人一样。我姓齐,名人……」
他古古怪怪地笑一声,又道:「朋友们都笑我,说我一定很想享齐人之福才
起这样的名字。我也不跟他们争论,因为天晓得我父亲替我起这个名字之时有没
有这样的想法?」
我冷冷地哼了一声,道:「你爸爸怎样想法不打紧,但你呢,你有没有这种
想法?」
大概女人天生就不能容许这种事情吧,所以他虽然与我毫不相干,但我还是
忍不住刺他一下。
齐人道:「笑话,我连老婆都没有,还谈什么齐人之福?喂,咱们扯到哪里
去了?事实上这种话似乎也不应该是你说的!你不是我老婆,管我享不享齐人之
福?哼,哼。」
如果在平时,我可以大怒拔刀砍掉他的狗头。但现在不行,若是激怒了他发
箭,我以后再也不能砍掉任何狗头了!
于是我柔声说道:「别生气,我只是跟你说笑而已,唔,现在让我上去好不
好?」
「不好」他声音有斩钉截铁的味道,我可真不敢造次,再作向上爬算。
他继续说:「你先告诉我,半夜里爬墙入城干什么?」
我知道很难用假话瞒骗过他,因为他是齐人,当今天下三个最有名的飞贼之
一,不过在另一方面说,虽然他门坎很精,脑袋聪明而又经验丰富,但我猜想他
恐怕不能在我「夜鸣刀」下走得完十招。
所以他既然不想活,我又何妨告诉他实话?
我说:「我每夜到长江镖局打个转,你只看见我七次,其实我已经是第十五
晚出动了,我不是想劫镖,只是想瞧瞧他们真正头子是哪一个?」
齐人讶道:「长江镖局?啊……无怪你不敢住在城内了,这家镖局确实不同
凡响……」
长江镖局是全国两大镖局之一,每天进出南京的人好几十万之多,但他们仔
细得几乎不会疏忽不会漏掉任何一个可疑的人,所以我才不住在城内……
齐人又道:「你如果不打算劫镖,你去干嘛?长江镖局的创办人『铁胆神刀』
徐龙飞老早已经退休了,他儿子徐东风也已经死了好几年,现在是徐龙飞的徒弟,
也就是徐东风的师弟方少眉掌舵。有人说当年的徐东风和方少眉,走到街上所有
男人都凝目叹气,因为他们长得都比美女还漂亮,你莫非对这个传说有兴趣?」
我的火又冒起来了,可是却不能发作。
可怜的是我不但不能发火,还必须据实直说:「不要胡扯,我只是想瞧瞧方
少眉背后的人,也就是真真正正长江镖局掌舵的人。另外,我还得查清楚隐藏起
来的好手,我要知道有多少个?要知道是些什么人。」
齐人想一下才道:「你不打算劫他们的镖,所做的事都指出这种企图,我瞧
我应该立刻用劲箭射你,你被射死也好,摔死也好。我猜长江镖局一定会给我一
笔赏银,他们出手向来相当阔绰,我猜我大概可以风流逍遥一段时间。」
我用平静声音道:「如果你作此决定,何以不动手而动口?」
齐人道:「因为我从你声音中听出你讲的是真话。我现在虽然自己有点麻烦,
但如果你改变主意想劫镖,我敢说我是一个好帮手。」
「你有什么麻烦?」我真的不想劫镖,所以对他没有一点兴趣。
「有些仇家雇杀手对付我,但我也有朋友,所以我躲在此地。请问谁会想到
守城兵马中竟然有个飞贼混迹避祸呢?」
我觉得他很坦白,他说的一定是真话,但为何告诉我?莫非也像我想法一样,
打算杀人灭口?
我没说话,只注视他,等他下文。
他笑一笑,看看我,又继续说道:「但我当然要得回相当代价,你认为我说
得合不合理?」
我耸耸肩,道:「你要什么代价?」我身上没有什么钱,回去拿他当然不肯
相信,所以我已经提起真气,准备行动。
齐人停歇一下,才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上来我瞧瞧你样子,如果你
长得够漂亮,那就给我亲一下,咱我就算是两不亏欠,各自拍拍屁股走路。」
假如我在他眼中不够漂亮呢?我忽然担心起来,其实被他亲嘴有什么好处,
但如果是不够漂亮而没有亲嘴,却又很伤自尊心。
他丢下一条绳子,所以我跃起之后,只借一次力就上了城墙。
火炬光线之下,我很意外发现这个著名飞贼相当年轻,大约只有二十七八岁,
五官端正俊秀,毫无一点贼味。
他也看清楚我样子,我看见他眼睛里闪过某种光彩,我猜他一定是想不到我
这么年轻漂亮吧。
但我的事情他想不到的还多着呢!例如他丢在脚边的兵器虽然用布套套着,
但我连一眼都不必瞧,只从他双手,双肩,以及双脚移动重心的小动作,就知道
他擅使小巧细腻的判官笔,也知道他内功是湘西衡山一脉,这一派内功若是修到
相当造诣,对于「轻功」最有帮助,昔年衡山猿长老的「觔斗云」轻功独步天下
便堪作代表了。
另外我还看得出有关他的不少事情,比方说他的衣服都是最好的质料,剪裁
合体,同时腰带的结打得一丝不苟,这些都暴露出他性格为人的优点和弱点。
我微笑低声道:「我的样子还过得去么?」
齐人轻叹道:「何止过得去,我真不大敢亵渎你,但我另一个想法又使我不
愿放过这个机会。」
我静静注视他,心里却也禁不住泛起受用之感。
齐人神色声音微含激动:「像我这种人,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但说不定明天
就变成尸体。所以我不能像普通人那样慢慢了解你,慢慢培养感情。」
齐人用低沉柔和声音又道:「因此我但求一吻,便觉此生已无遗憾!」
我瞧着他俊秀而又诚恳的面庞,忽然涌起无限同情,还有深切的悲哀。
我让他搂抱我,让他嘴唇落在我的唇上。
既然在命运之网中,我们都属于同一类人,那么我们相逢何必曾相识呢?
他抱得好紧,坚实的胸膛挤压得我丰挺乳房微疼而又刺激。我十七岁时已完
全发育,现在二十一岁,正如熟透的葡萄,香甜如蜜。
我的丝质夜行衣紧贴身体,勾勒出起伏的曲线,比起裸体其实相差无几,只
不过在身体上有一层薄薄的黑丝而已。
他的手由后背滑落我的臀部。我没有反对。他的手矫健而又熟练的捏揉我丰
腴翘挺的臀肉,好像两个弹力十足的肉球在他手中翻滚,我被揉的全身发热,而
最热的是腹部与两腿之间。
我觉的那里好像有点湿润起来。
我夹在肋下的「夜鸣刀」被他拿开丢在地上。这一点我不反对,一男一女拥
抱时如果有把刀顶住,当然很不是滋味。不过我仍然稍稍移动一点,使得夜鸣刀
贴触脚边。但是这样,却让我的双腿略为分开。这使的他的手指迅速越过了臀沟,
直滑入双腿之间的缝隙,轻轻抚摸两片微凸的肉唇。
他的举动已经超越了他的承诺。
我的身躯开始颤抖,身上直起鸡皮疙瘩。如果此时不是在城墙顶上而且有要
事在身,我定会当场让他得逞。但在这个俊秀强健男人怀中,我只沉醉了一阵,
便已从缠绵迷乱中恢复神智,镇定一下激动的心潮。虽然我们的双唇依然紧紧相
贴,但我心中叹一口气,世上美妙时光何其短促?
城墙顶宽阔的马道虽然插有火炬,但相距甚远,故此马道上其实相当黑暗。
有一条矫捷人影悄然迅快移动,在无数阴影中,实是很难觉察。我用另一只
眼睛向反方向查看,果然另有一道人影掩近,也是擅长潜踪隐迹的人物。
他们已堵住两头,看来今晚一定不能善罢干休。我有点恋恋不舍移开嘴唇,
彼此面颊相贴。
我在他耳边轻轻道:「你猜得不错,真有人雇请一流杀手对付你。」
齐人吸一口气,身子稍稍离开我一点。不然的话他大概很难用理智思考事情。
他说:「这些该死的东西,为何要现在出现,他们可以等到我们分开后才出
现呀!」
我说:「齐人,你最好冷静些!」
齐人道:「怎么个冷静法?」
我道:「能够比平时最冷静之时更冷静才行,因为这两个杀手都是第一流的,
你知道吗?」
我的宝刀在颤动示警,这是我的最大秘密。那「夜鸣刀」每逢有危险来临,
都会预早颤跳出鞘,甚至鸣啸示警。
我们忽然分开,每人面对一个方向。我们都用脚尖边缘挑起兵器,动作很是
整齐。
那人从阴暗中走出,尖长面孔上那对小眼睛,射出锐利冷酷光芒,此外还有
惊疑和谨慎的神情。
「动手吧!」我微笑说:「我绝不会回答你的问题,所以废话不必说了!」
那人皱眉道:「你已知道我想问什么?」
我微微点头,但没有说话。
那人又道:「好吧,就算你知道,但你难道连我是谁也不想知道?」
我摇摇头。「不想知道,」我说:「你有名气也好,没没无闻也好,左右不
过是个杀手而已。等到你或者我变成尸体,名字有什么意义?」
「我姓尤名大白,」他仍然报出名来,又道:「唔,你的朋友似乎真有两下
子,已经把我的伙伴迫退三丈有多了。」
我连眼皮也不眨一下,我早已从步声听出了,那里还用得着转眼瞧看!其实
我还听得出齐人的敌手后退时步伐齐整,既沉雄又稳健。可见得他乃是有意退开,
使我和齐人分开得远些。
他们的心意,以及功力造诣,我几乎可以像看图画一样看得清清楚楚。我现
在只希望齐人能够沉得住气,能够抵挡得住敌人开头最锋锐的三次攻击。
而我当然也要想法子暗中助他一臂之力。
所以我声音提高一点,道:「尤大白,你和你的伙伴到底想杀死谁,是齐人?
我?或者我们两个?「
尤大白道:「你本来不在我们预算之内……」
我笑笑道:「那么你们大可不必把我拖下水,你们何必替自己多找麻烦?」
尤大白道:「你的轻功我们已见识过三个晚上,我们都很佩服。我们猜想你
和齐人还没有很深关系,所以如果你肯退出,我和潘威兄自是求之不得。」
敌不动,我亦不动,只耸起耳朵聆听。「呛呛呛」一连三声过处,我听到齐
人喘气的声音。
我问道:「齐人,你还没有被人家收拾掉吧?」
齐人答道:「还好,我总算逃过他三板斧。但我左肩还是挂了彩。」
话声倏歇,但兵刃飞舞以及交击之声却听得很清楚。我知道齐人已施展衡山
秘传的「闹天宫七十二式」,暂时抵挡住潘威的短斧。
我手指已充份准备好,任何一剎那都可以抓住刀把拔出宝刀。正因如此,敌
不动,我仍然不动。
尤大白皱眉道:「你到底是谁?」
我耸耸肩,道:「我是艾可,我从不改姓换名。但这一点你只好等来世才能
够证实了。我意思是你这一辈子绝对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你师父大概是凤阳老九
吧,他有没有告诉过你,千万别碰练过『千刀一斩』的人呢?」
尤大白吃吃道:「你难道已练成『千刀一斩』,你才几岁?你当真竟能练成
御刀术的千刀一斩?」
我第三次耸肩,道:「空口讲白话没有用处,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愿意被我
一刀斩开两片,抑是愿意断手断脚等候仇人上门杀你?」
尤大白声音干涩,道:「两种都不是我愿意的,但如果非选择不可……」
我截断他的话,道:「你想选择,首先告诉我雇主是谁?你反正不能接生意
了,就算失了信用也不要紧。」
尤大白忽然冷笑,道:「你究竟使得出使不出千刀一斩还是大大疑问。你未
能证明之前,我为何要怕你?」
他一共说了三句话,我那一口真气已经全身流转了一大周天。我精力弥漫得
几乎迸裂白玉般的肌肤,所以随之而来就是行动!
我五指温温柔柔的摸到刀把,拔出宝刀!
事实上,一切动作都快逾电光石火,所谓「温柔」,只不过是我自己的感觉
而已。
「夜鸣刀」发出清越龙吟,响澈千山。宽厚刀身化为一道银色匹练从天而降。
我的心魂血肉全都化在这道银色暴流内——「千刀一斩」。
尤大白的毒龙爪剎那间施展出三种不同门派手法,一共使了七招之多。一时
满天尽是火树银花,眩人眼目。
但夜鸣刀倚天长虹般一斩之威,斩散了弥天漫地的金光。
磐然一声大响,刀光爪影蓦地完全消失。我看见尤大白右手右脚都跟着身体
分了家。但这个家伙确实算得上是一条好汉,因为他只剩下一只脚,还能够站得
稳如泰山。
他喃喃道:「当真是铁胆神刀徐龙飞『千刀一斩』……」
我微笑道:「不是徐龙飞的,是中原绝学,是轩辕黄帝五千年前传下来的秘
传神功刀法。」
我没有问他信不信,也没有追问他的雇主是谁?我漠然再瞧他一眼,转身向
数丈外正在激斗的两个人行去。
齐人的一对判官笔招数细腻绵密,功力也算深厚。可是高大健硕的潘威,手
中短斧风起云涌雷电交加,勇不可当。每一斧凌厉凶猛抢攻,斧斧不离敌人要害。
潘威这种纯以攻击为主的打法,武林中并不少见。但斧斧不离要害,亦即是
说只要一斧砍中的话,必定取敌性命,则是杀手作风了。
一股真力尖锐如剑从我左手食指指尖射出。
齐人本已躲不过潘威这一斧,但潘威斧势忽然一滞,齐人便有机会斜斜跃开
数尺,顺便一笔插中他左胁,笔尖虽只插入两寸许,对潘威来说却不是小事了。
潘威提斧当胸,挺立回头望我。
我微笑道:「我击败了尤大白,你居然还不知机,不会赶紧夹尾巴逃跑,所
以我不能原谅你。」
潘威现在也应该撒腿逃跑才是,但他没有跑,还很凶地瞪眼睛,我当然知道
他其实是跑不动了,倒不是不怕我,所以这回我并不怪他。
潘威道:「你用的是什么刀,你倒底是谁?徐龙飞的『神刀』怎会在你身上
出现?」
「我是艾可,刚才我也告诉过尤大白,我使的轩辕神刀不是徐龙飞所创,所
以他和我都学会这门绝艺并非希奇之事。」
潘威道:「那么你的指力呢,你指力如剑,明明刺伤我腰间要害,但我同时
右手『曲泽穴』一麻,斧势为之挫滞,这是他妈的那一种邪门指力?」
我没有告诉潘威,也不作解释,一来没有必要,二来我也不想齐人知道我为
救他一命而不惜损耗大量真元,我不希望他感到欠我太多。
我缓缓移动身子走开,齐人在后面跟了过来,他默默想了好一会才道:「你
像无法猜得透的仙子,而我则是凡人,我不得不向你告别,但我仍然要告诉你,
我此生已无遗憾!」
他低沉迷人声音中蕴含无限恳切真诚,我了解他的感受,亦不怀疑他的真诚,
然而这到底是悲剧的某种形式,因此我微感心酸,并且掠过寂寞之感……
*** *** *** ***
我对寂寞之感真是熟悉不过,远自我十二岁之时,就已深深尝到,所谓寂寞
并非单纯指孤独没有友伴之意,而是心灵上的空虚迷惘,即使有几百人一千人围
绕你身边,但若是心里空虚迷惘,那你就是寂寞了。
十二岁时我其实已算得上亭亭玉立,同年纪的孩童都比我矮很多。这还没有
太大关系,我找些年纪大的游侣玩伴,问题却出在我文事武功这两件事上,文事
方面我已读了很多书,经史子集全涉猎过,武功方面,我艾家家传的内外轻功精
通还不算,三百年来所搜罗的抄录或是看过之后所记载的各门各派武功,都完全
装在我脑子里,而我才花了三年功夫,就已觉得每天日子好长好长,总是无事可
为,那些男孩子看来个个都那么孩子气,我实在不爱跟他们玩。
从小,我就喜欢那种真正有魄力的男人。
艾庄在太湖边占了很多地方,风景既好又有鱼米之利,夏天时连阡连陌的桑
树,使人禁不住老要想起光亮柔滑的丝缎。
到处都有大小河流正伸入太湖,有些小河两岸长满了桃李杨柳以及桑槐银杏
之类的树木,我最喜欢躺在树荫下,听着流水潺潺细语,而我脑袋里则胡思乱想。
有时我会想到一个个漂亮男孩子找我去玩,但我却骄傲地一个个拒绝了,我
想象他们脸上忧伤的神情,而我却像女王般微微而笑。
「你的笑容很特别,」那是一个苍劲威严的声音,「如果你能永远保持这种
笑容,那就最好不过了!」
我坐起身,看见有个老人也在树荫下,他坐在一张精钢光芒闪闪的轮椅上,
但他的气度他的神情,却好像坐在汗血宝马上,指挥着百万大军一样。
我笑了,除了帝王之外,天下只有一个人有这种慑人醉人的尊贵风度。
那就是我的师父,「铁胆神刀」徐龙飞。但是我不叫他师父,叫他徐爷爷。
但是徐爷爷没有一直待在我身边,不久之后他就走了。
他临走那一天,有一辆特大的漂亮马车,把他连人带轮椅装载起来,他让我
到车上亲他刮得光光的脸庞,我瞧出他眼中有依依的意思,但他是当代英雄,所
以他不肯流露出来。
他说:「小艾可,要读熟所有我给你的书,也记着勤练刀法,可能有一天,
徐爷爷须要你帮忙。」
像他这样一个举世无敌的英雄人物,还会要人帮什么忙?我那时才十二岁,
所以既迷惑而又不敢置信……
*** *** *** ***
盖世英雄也有烦恼和困难,甚且可能比平凡的人更多。他挟着「夜鸣刀」,
在绵绵细雨的街上茫然踯躅,绵绵春雨虽然只像漫天粉末,但久而久之,他一身
都湿透了。他本应老早就折入一条弄堂,推开其中一家的门户,那屋子里有两个
人会热烈欢迎他。这两个人是一对年轻夫妇,是他的朋友,但当他想到张哲侯忠
厚诚挚的眼光,以及他妻子柳媚那充满激情的笑靥,他的手脚便都不怎么听话,
没有走到那个门口,没有推开大门。
他没料到这是永诀。
三年前,他本来住在苏州,住在张哲侯家中,他到苏州来是因为获得永源镖
局雇用当一名副镖师,他需要历练,波谲云诡的江湖并不是读书和谈论便能深入
了解的。
张哲侯小时家居南京,跟他是邻居,十年不见之后,仍然是朋友。
他薪资微薄,租房子租不起,于是住在张哲侯家里。
张哲侯的妻子柳媚很漂亮,她成熟的风韵很迷人,他老早就发现这一点,脑
海中便固定出现她的笑靥,她的身材,以及偶然无意看见她的胸脯和大腿。
终于有一天,他开始失眠。他忍不住翻身下床,悄然出门,走到张哲侯和柳
媚的屋外。窗纸上有个小孔,是他上次偷偷留下的。
他对自己的轻功极有信心,肯定不会被没有武功的张哲侯夫妻发觉,更何况,
他们现在什么都听不见。
他们正在激情。
柳媚正趴在床上,两团丰厚的乳肉撑住她的身体,徐龙飞只能看到她媚眼如
丝,沉醉痴迷的脸。
这一刻,她太美了,美到无法抵挡。
张哲侯在妻子身上奋力耸动,浑身大汗。但是和以往一样,没过多久,他就
一阵颤抖,然后躺在床上瘫软不动。
柳媚显然还沉醉在愉悦之中,没有满足。她爬起身,一对乳球在空中甩动。
她翻身爬到了丈夫身上,双手快速搓动他绵软的肉棒。过了好一会儿,肉棒
稍稍硬起,她立即分开双腿,慢慢往丈夫胯间坐下,将肉棒一点点吞入汁水淋漓
的花径。
张哲侯发出舒适的哼鸣,但他真的已经无力再动。
但没有关系,动的是柳媚。
她像一个神采飞扬的骑士,快乐的在丈夫身上快速挺动起来。张哲侯舒服的
直翻白眼。夫妻俩都发出销魂的「啊……啊……啊……」的浪吟。
柳媚身上每一寸肌肤都落在徐龙飞眼中,他强忍住大口喘气的冲动,裤裆里
的手一阵狂撸,然后就是一顿猛射,全都射在了裤子里。
之后,他回到屋里,默默换掉了脏裤子,躺回床上,又用手解决了一次,然
后才睡去。
就这样一天又一天过去,有时他也奇怪,自己何以没有侵犯她占有她?
一年余融洽无事渡过,他后来有一个办法,当他连自慰之后也不能抑制想侵
犯柳媚的欲念之时,就匆匆忙忙冲到醉红楼。
到妓院的人多,但是深更半夜跑到妓院来的人却少见。
他根本不挑,随便叫一个姑娘,连相貌都没看清就插进去,粗暴的干起来。
反正在他心里干的人不是这个妓女,他仍然把赤裸身躯下面的女人当作柳媚。
张哲侯境况不怎么好,几乎每个月都要贩运一些丝绸到南京合肥等城市,大
约六七天就可以回来。
当他看到张哲侯辛劳的样子,心里很不好过,暗自决定将来赚到钱,一定尽
力帮助他们。
镖局生意马马虎虎而已,他一开始就已细心推究生意何以不怎么好的原因。
别的镖局的情况他也拿来参考。
经过最近年余以来的历练,他对自己的判断建立了信心。
两大车的丝绸委托永源镖局押运到芜湖,路程不远货物不多,局里调派他押
运。机会来了,他对自己说。
这一趟行程只不过是极普通又乏味的例行公事。
但他心里所燃烧着秘密的兴奋,他自己知道,除了对镖行生意的试验之外,
还另外有某种理想的吸引力。沉闷虚伪的现状必须打破,不管结果是好或者是坏,
也仍值得。
他感到胁下「夜鸣刀」大有跃鸣之意,只有它预感这一趟行程不会平凡乏味。
*** *** *** ***
人人都懒洋洋继续行程,个把时辰后路面忽然变得很宽阔,那是两边都有大
片平旷草地之故。但视野却反而缩得短窄,因为四周围都是树林。
前面树林走出六个人,动作矫健轻捷。个个带着兵器,其中一个挟着弓箭。
他们的劲装疾服不是黑色就是蓝色,望过去很单调,但镖师江超可不肯这样
想,尤其是刀枪剑戟精光闪闪,简直让人眼花缭乱。
江超最先接近,看见那些汉子们凶悍神情中还有勃勃怒气。
在江湖上斗殴凶杀之事多得有如家常便饭,可是背后更多的是以谈判方式完
成协议。保镖这一行主要是靠人情面子加上银两,使镖旗可以通行各地。镖师们
的武功大多数只要应付那些零星毛贼,或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初入黑道没有势力
的人。
那些大汉们一望而知是南阳寨的人马,势力强大。通过数十里则是永胜堂的
势力范围,也是人马众多的黑道强梁。任何镖局走这条路线,非得按规矩送礼不
可。这两股黑道势力经过多年争杀,卒之同意在大溪坝镇上设立据点,收取一路
平安的费用。
江超侧眼望着赶上来的徐龙飞,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改了规矩,
所以咱们送的银子不够?」
他摇摇头,道:「不是改了规矩。」
江超说:「你得给我一点借口理由,我才好交涉。」
不过他仍然摇摇头,却总算把内情说出:「我没送银子。」
「你……」
「一文钱都不给,还打伤他们等着收钱的三个家伙。」
「你疯了?你手痒想打架,对象多得很,何必去惹他们?」
「我只想改改规矩。」
他一拍马冲前一丈,江超赶快跟上,却接到他甩过来的缰绳,只好也跳下马,
拉住两匹坐骑。
他已经走到六个大汉前面,一眼就瞧出一个两鬓微斑鼻大颚阔的人是领袖,
便向他点头抱拳:「我是永源镖局的徐龙飞,你呢?」
那人眼中凶光闪动,粗声道:「老子是南阳寨韩厚。」
他晃动一下手中长刀,又道:「老子这把刀曾经劈开很多脑袋,都跟猪脑袋
一样,你猜你的又是什么脑袋?」
有两个汉子发出捧场式的狞笑,另一个身高面白横持长剑的汉子接口道:
「我打赌一千两,这小子一定是猪脑袋。」
徐龙飞道:「我不喜欢你们的态度,也不喜欢你们的规矩……」
江超在后面五六步远之处大声道:「南阳寨的高朋贵友们千万别误会,徐副
镖师真正意思是……」
韩厚一声怒喝截断江超话声,道:「闭嘴,现在是这小子作主,对不对?」
江超道:「是……是,但您万万不可误会,他绝不是想要得罪贵寨,他只是
……」
这回是他拦住下面解释的话。他声音响亮,字字清晰道:「你错了,我故意
得罪他们,因为我要改改他们的臭规矩。」
劫匪全都横在了地上。
他收刀,退开几步,冷冷道:「你们本领不够,没有资格向我要钱!」
他决定不再开口,因为跟这些黑道上第九流鼠辈何必多费唇舌。
这个判断他是错了,因为这些人在黑道上其实已是第三四流好手,绝对不是
第九流的。不过,这个错误对他并无不良影响就是了。
马车上路了个把时辰之久,江超忍不住打破沉默,道:「徐师父,现在已是
永胜堂地界。南阳寨居然没有人追上来,大概把我们交给永胜堂对付,等我们疲
倦负伤,他们才卷土重来。」
他仍不作声,江超声音中忽然又有了怯意,说道:「徐师父,双拳难敌四手,
好汉架不住人多,你还年轻,快走吧,那里都可以找到饭吃,别再干保镖这一行,
也别再走这条大路了。」
徐龙飞平平淡淡道:「你难道看不出那些人都打不过我,我何须逃跑,其实
要逃跑的是他们才对。」
江超道:「徐师父……」
他道:「别说了,你的意思我知道。」
江超摇头叹气,说道:「走江湖不能光靠武功高强,尤其保镖这一行,人缘
最要紧。你不明白这些人诡计花样多得要命。而且他们的报复心理也非常重,你
就算躲在镖局寸步不出大门,他们还是不肯罢休会找上门来的。」
他有点不高兴,道:「照这么说武功练好也没有用处?」
江超道:「不,武功高强只是手上功夫,但心够不够硬一样重要,如果你心
硬得看见一个杀一个,等你杀了百几十个人,或者杀几百个人,那时谁也不敢找
你,恐怕连暗算你都不敢。」
他微笑一下,心中的不高兴消失了。
当然任何人最害怕的还是杀人如麻,狠如魔鬼的人,连最敢拚命及泼妇在内,
也一定害怕的。
他的自信仍然没有消减一分一毫,于是他说道:「谢谢你。」
有强风时,大路上的尘沙会漫天盖地涌入茶亭内,饮茶的人只好瞇起眼睛,
用手盖住茶杯。
现在只有和风,茶亭内外大约有二十人。大部分人喝着已换了许多次茶叶的
茶,以及露出不大耐烦神情。
忽然有人叫一声「来啦」。所有的人都立刻精神抖擞,向大路远处望去。
大路上连个鬼影都没有,但快到转弯那儿路边一棵树上,浓密树枝中伸出一
支红色旗帜,摇摇晃晃好一阵,便缩回枝叶内。
茶亭中心有两个人坐得一派大马金刀样子,他们都是永胜堂首脑级人物,左
边是「挑魂锥」罗独,右边是高大的「铁霸王」熊开。两人年纪都是四十左右,
全身都有骠悍之气散发出来。
罗独抄起成名兵器,四尺长黑色钢锥,冷冷道:「老熊,永源镖局徐龙飞那
小子,虽是名不见经传,却把南阳寨一组人马打垮。南阳寨的韩厚那把刀还不错,
底下也有几个硬手……」
铁霸王熊开声音响亮道:「我都知道啦,你干吗再提?」
罗独面色阴沉,道:「南阳寨忍气不抢着报仇,把烫手山芋丢给我们,就是
希望本堂损兵折将,然后他们大当家二当家全力出击。」
熊开道:「他们怎知道本堂一定会损兵折将?这回我们如果杀死徐龙飞,他
们岂不是找不回面子?」
罗独道:「正是,正是,我们正要这样做。南阳寨必定想不到我们两个都亲
自出马……」
他稍稍停顿一下,心想其实应该连龙头老大姜冲都一齐出马才稳当。可惜姜
老大最快还要一个时辰才赶得回来。
罗独道:「先派六名弟兄持弓箭埋伏两侧,方老二和小朱用钩镰枪,你我各
带一名副手,我看就是老何跟老范好了。开始时以强弓硬箭密集攻击。如果那小
子骑马,两把钩镰枪等攻坐骑,如果步战,他们从旁扰乱,让我们有机可乘,你
我一定要合力出手,你切切不可来单打独斗那一套,联合围攻……」
他最主要就是要熊开应允连手,那自然是由于敌人只是一个毫不知名的青年
之故。如果是知名扎手人物,那就不必多说了。
第二章 错爱美人妻
大路要转弯之前,路边有一些人以及一辆马车。他们都是过路的,其中有挑
着担子的乡人,有客商行旅,由于去路被四个提刀握剑的大汉封锁住,只好待在
一边。
徐龙飞和江超两骑先到,车辆跟在后面。
他小心看路边那堆人,看见他们迷惑忧虑害怕的神情。他又看见马车内有个
青年,左肩左臂都有包扎着,这个青年五官端正,看服饰是商人,露出焦急愁容。
他扬鞭行过,四个凶恶大汉都退到路边,于是车行折出林外的直路。
远处茶亭内那些人,他都瞧见了。胁下夜鸣刀微微跃动,大有欲出之意。而
江超沉重紧呼吸声也听见了。
他用手势阻止江超前进,道:「我自个去应付他们。」
江超声音涩滞,道:「一定是永胜堂人马,他们很有些高手,千万小心。」
弓弦声鸣隆不绝,每边都有八九支劲箭衔尾划空而至。
他傲然冷笑,前跨两步,后退两步,所有的箭都从他面前或脑后掠过。箭镞
破空之声劲厉,不问可知必能洞穿人类血肉之躯。
永胜堂在每一边布下三个最佳箭手,使出连珠箭法,每人一口气便是三箭。
现在换一口气又发出三箭,这一轮箭雨过处,依然无功。敌人还是向前两步
后两步,以简单身法避开。第三轮箭雨马上发动,劲箭飕飕密集攒射。接着第四
轮第五轮攻势加急发动。满空都是劲箭掠划,一直到第七轮攻势发动完毕,箭手
们只好停手瞪眼,因为人人箭壶内都空空如也。
他望也不望那些发楞发呆的箭手们一眼,大步笔直行去。
他一步起码一丈远,姿势仍是平常行路一般,其实快得要命,十步就很接近
拦在路心四名大汉。那四人一字排开,当中两人稍突出,两翼略为坠后,另外还
有两个持钩镰长枪忽然疾冲夹攻,这两人脚下又稳又快,枪上劲道十足。
但在他感觉中,他们仍然太慢了,他听见枪尖破空声,由一丈远慢慢移过来,
然后快要刺中他两边肩膀。
在这一段空闲时间内,他只能静静等候。
他看都不看左翼的「挑魂锥」罗独,目光如电转到右翼「铁霸王」熊开面上。
他眼光已经说出来,第一个目标就是熊开了。
熊开扬起狼牙棒,这件兵器本身重达五十斤,抡舞之时每棒都有千斤之重,
若是被此棒击中,就算是铁人也被砸断砸碎。熊开招沉力猛,判断准确,一棒
「力劈华山」砸落,对方果然到了面前,而且迫得他不能不横刀硬架。
任何人都知道必是徐龙飞刀弯如钩,脑袋碎裂,而尸体恐怕也是肢残骨裂无
复人形。
狼牙棒击中夜鸣刀,「当」一声狼牙棒弹向天空,连熊开那么大个子也几乎
跟着兵器离地飞起。假如他后来不松手的话,很可能身躯真会飞走也说不定。
又假如他知道徐龙飞跟着一刀砍断他右臂的话,大概他就宁可跟着狼牙棒飞
到数丈外了。
那罗独连仔细查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徐龙飞已在眼前近处。
罗独看见他那对眼睛,神光蕴藏而又深不可测。
罗独的挑魂锥挑刺敌人小腹要害,徐龙飞身子一侧恰恰避过,他们这两下动
作都快得几乎看不清楚,却又齐整得好像早已排练纯熟,夜鸣刀锋利刀尖抵住了
罗独咽喉。
罗独一时变成石雕木刻人像,全身上下一切动作完全冻结。当然他绝非不想
动,可是咽喉所感到刀锋森寒之气,便热血凝冰,便心胆俱裂。
徐龙飞一脚踹去,罗独飞坠丈许外尘埃中。他久练武功,很多反应已成为本
能。当下一跃而起,发觉全身居然没一处受伤。
徐龙飞指指自己鼻子,道:「我保的镖你们都没有资格碰。你们的规矩记得
改一改。」他虽是看得出罗独眼中恶毒神色,却觉得很合理。任何人被当众击败,
被当众侮辱,心里自是恨不得杀死对方,绝计不会觉得快乐的。
大路很快就恢复正常状况,永胜堂人马虽然众多,却呼啸撤走不敢再生波折。
*** *** *** ***
事件尚未完结,徐龙飞很明白。
趟子手江超乃是老江湖了,但目下情势完全无法插手。
一路行去,直到芜湖在望,甚至入了城,货物交割清楚,依然风波不起。
江超大感惶惑,把签了押的收条交给徐龙飞,走到街上,才道:「他们既不
动镖货。看来必是决心杀死你。」
他一直陷入沉思中,直到进入客店房间,再无别人在侧,忽然问道:「假如
你我不在一起,他们会否趁机要你性命?」
江超摇头道:「这一节不合江湖规矩,他们不是流氓,定须先对付了你才轮
到别人。」
徐龙飞踏入苏州城时,不禁精神大振。看看天色,还未近午。人家赶急也要
好几天的路程,他一夜零半天就赶完了,料想敌人不至于赶在头前,不觉有点沾
沾自喜。
他本想洗洗脸,吃点东西才回镖局,其后一想凡事不可太把稳,不可太自以
为是。
于是一面拍拍外衣灰尘,一面奔向镖局。
镖局大门兀自关闭未开,这使他大吃一惊,旋风般奔入侧道,提气一跃,宛
如飞燕般掠过墙头,落在一个小小通天院子里。
他脚步比猫还轻,神色比豹子凶恶几倍。身形一下子已隐匿在大厅窗户旁边,
侧耳聆听。
大厅内恰好传出一声负伤疼惨哼,假如不是继续还有哼声,显示此人只伤未
死,他一定破窗冲入出手报仇。
负伤之人口音一听而知是本局镖师赵群。平日为人风趣,脾气甚好,手中一
条七节钢鞭甚是不俗。
这时他忽又哎哎惨叫,同时有人狞声打哈哈。
他飞身破窗入厅。只见地上躺着两个镖师,老远墙角有四个镖局的人,都是
赤手空拳,被几个大汉用刀剑指住。
至于方局主这边,有三个人包围着,休想逃走。
他一步就「走」入包围圈内,站在方局主身边,右手拍拍左肋下夜鸣刀,冷
冷道:「徐龙飞在此,毛贼们通名受死。」
他一步跨出去,有如鬼魅般已站在一个凶悍中年大汉面前。
对方刚现出惊楞表情,他已微笑开口:「你一定是永胜堂龙头老大姜冲。」
夜鸣刀龙吟出鞘,精光耀目,他特地等候一下,等到姜冲摆好门户,虎目一
扫,认出是阴山三诡四毒七大剑招之一的「泣雨含风」。
他冷笑忖道「我这一刀若不教你当场头断剑折的话,我从此改姓封刀了……」
宝刀光芒蓦然照亮整座大厅,有如日正当中,光华强烈得使人不敢正视。
这一招「飞电奔轮」还不是最厉害的「千刀一斩」,但已经足够有余了。
但见一刀砍落,姜冲脑袋飞开一旁,鲜血喷溅如雨,手中之剑断为两截,呛
啷啷掉落地上。
像姜冲这种第三流剑手,未免小题大做了。他遗憾地摇摇头,眼光移到另一
个人身上,脚步几乎如同眼光那么迅疾,也自「走」到他面前。
那人惊魂未定,忽然发现他身影和深邃莫测眼光罩住自己,惊得几乎跳起。
他仍然微微而笑,道:「你是南阳寨曾二寨主曾胜?那边几乎被砍断大腿的
陈镖师是不是你的杰作?」
曾胜眼一瞪刀一抖,刀背上三枚钢环榔榔直响。
「来吧!」曾胜狠狠道:「倘若三招之内我脑袋落地,我想不服气也不行啦!」
徐龙飞微笑依然,道:「就这么说,你小心了!」
夜鸣刀又闪耀出万千道光芒,高举斜竖于空中。
曾胜尖声惨时,只叫了半声,头颅便跟身躯分了家。
徐龙飞一转身「走」了三步,微笑瞧着眼前的人。
徐龙飞道:「你我大概比较谈得拢,因为我们都不必遵守江湖规矩。请问你
是不是南阳寨老大于锋?」
那人身高面长,面色黝黑,一对三角眼闪动凶毒光芒,他道:「兄弟正是于
锋……」
若论决断之快,手段之辣,于锋当真可称一流高手了。
徐龙飞用深不可测的眼光瞧着于锋,他没有出手,但谁也猜不出他真正心意。
他是那样令人莫测高深。
于锋只有死。
*** *** *** ***
江超努力睁开眼睛,望住徐龙飞,话声十分微弱:「我实在想不到,他们都
不遵守江湖规则……」
他自是看得出江超伤势严重,已濒临死亡边缘,所以不再企图叫醒他。
又过两三天,江南已无人不知雄踞苏州到芜湖在线的南阳寨和永胜堂,已经
被徐龙飞挑掉。
一个月不到,苏州永源镖局的生意骤然增加十几倍。
局主方先进暗中却不断摇头苦笑。用这种方式挣来声名和生意,表面上看似
乎很不错,但从传统镖行作风来看,那是一定不能持久的。打天下岂能一味靠武
功高强呢?
*** *** *** ***
徐龙飞领了比往日多五倍的薪金,心情愉快,特地买些酒菜高高兴兴回家。
他已经大半个月没有回去过,日夜留在镖局准备应付任何意外。所以他好想
跟张哲侯谈谈近况,在好友面前他不必谦抑深藏,可以意气风发宣布他的看法和
计划。何况听众之中还有个美丽可爱的柳媚?
回到家里,像他感到失望得是张哲侯刚刚出门,这一趟出门,他至少要半个
月才回得来。
不过吃晚饭时他喝了不少酒之后,便渐渐高谈阔论兴高采烈起来。柳媚是很
好的听众,尤其她束起长长头发,露出那截雪白的颈脖,有时俯低身子,隐约可
见半挺乳房的一部份。
他认为自己只像平时一样,最多不过窥视找机会饱饱眼福而已。反正年余以
来已经看过不知多少次,情欲要发泄时,幻想中的人也必定是他。所以一切都没
有问题,也不引起丝毫罪恶感。
不觉已是深夜,婢仆都去睡了。柳媚热一个菜让他独酌,自去收拾各物。
他忽然放下酒盅,侧耳聆听,面上流露出难以描述表情。
天井那边某处,传来隐约水声。啊,温泉水滑洗凝脂。是柳媚正在洗澡……
他立即回想起,在灯光下柳媚全身赤裸,那丰满乳房,一握纤腰以及修长雪
白大腿,反射出娇艳光芒。
他打死也不敢靠近那边。
可是酒意涌得他全身发热,理智则与酒意成反比例迅快减弱。他按捺不住两
步「走」到一扇门外,从缝隙向内窥视。
那具曲线起伏雪白的裸体,以及纤纤欲折的纤腰,还有她的朱唇玉貌等等。
轰然一声燃起他强烈无比的欲火。
他需要马上赶去醉红院,找个姐儿发泄一下。老天!她的乳房好丰满好坚挺,
她的腿好白好滑,如果我可以上前摸一把,短几年命也是甘心……假如我推门进
去,她会不会大叫而惊动四邻?如果她不叫,那就表示我可以……其实她就算想
叫,我也可以使她叫不出声,进去吧,怕什么呢?
澡房木门忽然微响一声,房中已多出一个人。柳媚毫不惊慌,也不急掩藏赤
裸身体,凝神一望,面上泛起暧昧迷人的笑容……
他心中狂喊:朋友妻,不可欺!朋友妻,不可欺!
但是他的脚却往前走了一步。
一步就走到了赤裸的女人身边。
他当真已触摸到她滑嫩皮肤,嗅闻到她的香味,揉捏她高耸乳房。
徐龙飞最爱的便是柳媚的这一对乳丸。女人家的私密处虽然最为美妙,但模
样大同小异,何况在做那事时,那地方常常不在视线之中。而乳房的形状却是千
姿百态,而且占据着最醒目的位置。
柳媚的乳房可称完美。徐龙飞在青楼摸过无数妓女的奶,都没有她的这么大,
这么酥软。有一次,他欲火难耐,叫了一个胸最大的妓女,终于比的上柳媚的尺
寸,可是那妓女的腰和水桶一样粗,喘气和牛一般。
柳媚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她不但有一对豪乳,而且腰肢纤细,虽细却又有肉
感,真不知是如何长成这般惹火的尤物。
徐龙飞忽然清醒了一下,他发觉自己用力太大了,柳媚的一对乳丸上留下道
道红红的指痕。
但是他立即发现柳媚没有痛苦忍耐之感,反而吟娥连声,眉眼间笑意涟涟,
显然正在巨大的快乐之中。
他明白过来,张哲侯无法满足柳媚,而自己是在满足柳媚的愿望,不是在侵
犯她,这让他心中的罪恶感大为减轻,同时欲火更加猛烈。
他忍不住将柳媚一把抱起,仿佛是抱起一团棉花,把她架在了天井上,掰开
她的双腿。柳媚娇呼一声,双腿一盘,竟紧紧缠住了他的熊腰。
主动的女人,饥渴的男人,根本不需要任何解释,彼此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就是放纵。男人一杆入穴,开始大力攻伐……
*** *** *** ***
她的身材丰满适度,乳房坚挺,腹细腿长。尤其是皮肤雪白娇嫩,滑不溜手,
她的面貌像画上美人那么漂亮动人。
但这只是她现在的样貌身材,七年前她十五岁时,却只是个面黄肌瘦矮小难
看的小丫头。
那一天她好无聊,无精打采走入一个房间,房间内堆放许多杂物。反正无事
可为,所以她想找找看,去年做这一个布娃娃会不会丢在那个角落。
她靠贴东首板壁张望时,忽然听到隔壁传来吃吃笑声。
那是嫂嫂的声音,嫂嫂为何跑到隔壁那间空房?她为什么发笑?又为什么笑
得如此奇怪?而且完全不像平时笑声?
跟着听见一个男人声音含含糊糊说几句话,话的内容不要紧,要紧的是这个
男人,乃是雇用不到一年的仆人谢昆。
他如何跟嫂嫂躲在空房内?他如何能使嫂嫂发出那么奇怪笑声?
她找一条缝悄悄望去,刚好可以看见有两个人在那张只铺了席子的床上。她
一眼望见就为之心跳气促,因为那两个人身上都没有衣服。
这两人当然就是谢昆和嫂嫂,而谢昆健壮的身躯压在嫂嫂的白皙丰腴的裸体
上。
男人和女人身体,在一个奇怪的地方连在了一起,还发出噼噼啪啪的水声。
她还看见嫂嫂两手推住谢昆小腹,一面娇笑,一面呻吟,一面低声叫着:
「哎……你……好人……好棒……用力……再用力……插我……插死我……」
柳媚又心跳又头昏又脚软,她隐约感觉到,嫂嫂不该和谢昆做这种事,可是
又想不出为什么……
谢昆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猛烈,柳媚看到,他身下那根粗大的玩样,一
次次拔出嫂嫂下面的小口,又一次次插到没底,连嫂嫂的肚子都被顶了起来。
天哪,那窄小的地方,如何容的下这么大的一根巨物?会不会很痛?
但嫂嫂非但没有痛苦的表现,反而张大双腿,放浪的尖叫起来,显然舒适已
极!
「好人……你太棒了……啊啊……我爽飞了!……快……快……使劲插……
我就是大骚货……我就要当婊子……啊啊啊……」
在嫂嫂歇斯底里的淫叫中,柳媚突然感觉下体一热,一股液体流了出来……
自后日子便好像没有那么无聊,人生似乎有某件事可以追求或等待。
嫂嫂和谢昆却全然不知道,他们每次偷偷通奸,都被一个小丫头全部看在眼
里……
她身体也突然长大发育,不久就变成成熟美丽的女性,再也不是那个面黄矮
瘦的小丫头,她心中好不欢喜得意。
洞房那一晚,她总算有机会细细打量已经半醉的新郎张哲侯。他看来长得还
不错,身体也算健康。
她无端端记起嫂嫂,每一次当那谢昆压在嫂嫂身上,嫂嫂总是呻吟抱怨他太
猛撞。
只不知张哲侯又如何?他会不会比谢昆更……?
灯烛熄灭之后,房间内乌漆马黑,伸手不见五指,彼此看不见对方身体。她
觉得很遗憾。
另外,她不喜欢张哲侯的笨拙动作,把她乳房捏得很痛,不过她内心仍然燃
烧着渴望,等待着强大的冲迫,也准备好发出呻吟。
她感到些异样,虽然是她第一次经验,可是她毫不惊慌,也能够感觉得很清
楚,只有少许刺痛,一会儿之后,一切动作都停止都成为过去。她内心激情仍然
弥漫高涨,但没有强大的冲迫,渴望在期待落空,反而变成隐藏内心深处的失望。
洞房第一夜固然如此,往后每次地脱光衣服躺在黑暗中,等到身上的男人滚
下来,便在他呼呼酣睡声中,再温习那无尽失望之感。
*** *** *** ***
今天,她终于得到了一个男人,她确信他比佣人谢昆更强壮更威猛,更不必
比她那无能的丈夫。
张哲侯的面容在她脑中一闪而过,就被彻底抛到脑后。
男人的肉柱一次次撑开她蜜汁淋漓的肉穴,那么的雄伟巨大,每一次都将她
的肉壁撑成了城门,然后又破门而出,带出滚滚汁液。可她的穴门还没来的及关
闭,那肉柱又一捅到底,插的她几乎魂飞天外,夹着男人腰间的双腿都差点夹不
住了。
她想,她那扇门怕是再也关不上了,只能永远等着那根攻城椎穿透。
「大……大……太大了……龙飞……你爽死嫂子了……嫂子……今天好像被
开苞一样……啊……啊……啊……」
柳媚泪流满面,她终于得到了一生期待的快感和幸福。无尽的快感像火山爆
发一样烧遍她的身体,尤其是洞开的幽门,滚烫的好像要沸腾起来,她不顾一切
的放声淫呼浪叫,像个下贱的婊子。
徐龙飞大口喘气,他发现今天遇到了对手。柳媚的肉穴像个强力的吸盘,不
断将他的肉棒一吸到底。现在的柳媚,比他所干过的所有妓女都要淫荡,但是这
感觉舒服的无以伦比,也比他所干过的所有妓女都要美妙。他陷入了癫狂,只顾
挺动肉棒,对着柳媚的美穴狂轰滥炸,插的她唇肉都红肿起来。
他太强太迫切,醉红院那儿的女人,个个都说他是十分雄性的男人。这样猛
烈的杀伐,寻常女子根本就吃不消。
于是柳媚昏了过去。
但是在昏迷中,她仍然发出梦呓式的呻吟,身躯像水蛇一样起伏蠕动,不知
道是被徐龙飞顶成这样还是她在昏迷中仍在主动迎合。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闭着双眸的
柳媚越叫越大声,全身肌肤红的像要滴血。
徐龙飞感觉到柳媚即将登顶,一阵急速猛插,哗哗哗的水声和啪啪啪的撞击
声响成一片。
「哦哦哦……啊啊……哦哦……啊啊啊……哦哦哦……」
柳媚引吭高歌,全身颤抖痉挛,花心突然大开,阴精滚滚而出。
她迎来了人生第一次高潮。
但是徐龙飞不为所动,他似有无限的精力,继续快速的猛插。
柳媚何曾经历过这种排山倒海般的连续攻击,她的快感在高潮上还没下来,
又被强猛的奸淫推回了巅峰。
「咿咿咿……咿呀!!!……呀……呀……呀……唔……唔……呀……呀!」
柳媚已然被干的完全崩溃,在疯狂的浪喊娇吟中高潮了两次、三次……淫液
一波波急喷而出,如果不是被徐龙飞的大棒塞着,只怕就会变成一道喷泉。
但即便如此,两人交合处仍然滚滚流出大股的汁液,全都流进了井里,只怕
以后几天喝的水都要有一股精味了。
月升月落,不知过了多久,这对实现愿望的男女一遍又一遍的爱着,一遍又
一遍的泄着。
柳媚已经泄到动弹不的,也喊不出声音了,她彻底瘫痪在地,任由徐龙飞继
续进出。
一夜之间,她的幽谷好像已经被烤熟,她的身体似乎被吞食殆尽。
忽然徐龙飞停止不动了,他的臀部一阵晃动,把体内的精华送入柳媚体内,
埋首在温暖香滑的乳沟中,内心充满奇异的满足。
*** *** *** ***
理智回复脑筋清醒,悔疚突然汹涌而起,并且像毒蛇狠狠咬囓心灵。
唉!假如她不是别人的妻子,尤其不是好朋友的妻子,我满足快乐之后,便
不会有后悔愧疚感了。
然而这个被我压在底下的赤裸美女,却的的确确是好朋友的妻子,我也的的
确确做了很糟的错事。
他深深长叹,抬起头凝视着,玉面朱唇依然那么醉人,使他又一阵心乱。
她没有朦眬睡去,也像他一样睁大眼睛回视对方。她的眼光忽然也像他一样
深不可测。
她替徐龙飞斟满了酒,白嫩的手很稳定。
今夜已经是他们连续幽会的第十个晚上。
其实连幽会都算不上。屋里没有第三个人,他们根本不用偷偷摸摸。事实上
这几天里绝大部分时间他们都赤条条一丝不挂,随时可能抱在一起欢淫,吃饭的
时候、洗澡的时候、练功的时候、睡觉的时候……
不,这些天他们好像没怎么睡过觉。
她瞧得出徐龙飞眼中的痛苦,但也知道等他再喝两三杯酒,激情就会代替了
痛苦,热情粗野的动作就会代替了喝酒和言语。
徐龙飞深深注视她,眼中似乎没有酒意,声音温柔低沉:「你好美,是我平
生所见最美丽的女人。」
「我只有美丽么?」她轻轻问,心里忽然有一种感觉,这件事情不论是快乐
或不快乐,毕竟要告一段落了。
「当然不止。」
「那你说说看,还有什么?」
他答得很真诚,「你是聪明,温柔,勤俭,你在床上,也是最好的,我不骗
你,我是有经验的男人。」
「我在你心中真的这么好?」她大为欢欣,嫣然而笑。
「当然。」他肯定地答。
她的笑容一闪而逝,旋即浮现哀伤神情,低声却清晰地说:「你今晚使我有
一种奇怪的可怕的预感。」
「我很痛苦,你当然知道,是为了什么?」
「我知道。」
「你呢?」
「我怎么样?」
「难道你一点都不后悔?一点都不内疚?」
「我绝不后悔。」她决断的声音表示出不可轻易动摇:「不论要付出多少代
价,我都不后悔。」
「哦?你……」
「如果没有你,我活一百岁也跟没有活过一样。」
徐龙飞目瞪舌结,半晌说不出话。
「但我却不能不后悔,不能不内疚。」他转动及注视手中的酒杯,好似从杯
子上可以看出深奥正确的道理:「我和他是好朋友,跟亲兄弟一样。我这样对你,
简直就是乱伦!」
乱伦?这是多么大的罪名?
但她为何一直觉得此是很自然的事?为何至今都不觉得是罪过?又为何至今
仍不后悔?
她终于推撇开一切理论,道:「总之你想走,你想远远离开我?」
「是的,我决定这样做!」
「天啊!」她低叫一声:「你走之后,我还剩下什么?为谁而活下去呢?」
这种悲叹自怜根本是不成理由的理由,不过徐龙飞并不指摘或怪责。
他忽然冲动得比平常强烈几十倍一百倍。他作一个彼此熟悉的手势。
柳媚立刻袅袅起身,身上衣服忽然裂开,裂缝内雪白的肉体已没有任何遮蔽。
她让那英俊男子迷醉欣赏好一会,才完全把衣物丢弃地上。她连脚都没有动
一下,整个身驱有如腾云驾雾被人抱到床上……
唯其知道是最后一次亲热,知道是最后一次缠绵,谁能不付出一生的热情?
于是他们今夜发疯一样做爱,从床上做到桌上,从屋里做到屋外,淫汁精液
里里外外洒遍。
柳媚疯了一样狂呼尖叫,分明是要邻居都听见她在偷男人。徐龙飞扯了一条
毛巾,把她的嘴绑住。她把毛巾扯下,继续大叫。徐龙飞再把她的嘴堵住,然后
用绳子把她的手脚全都绑了起来,让她无法再动弹分毫。同时,他还在一刻不停
的插她,揉她。
这情景似乎已经不是欢爱了,而是赤裸裸的强奸了!
但是柳媚并不痛苦,她乐在其中。她一次次颤抖着高潮,比之前哪一次做爱
都更强烈。
也感受到了这种癫狂的快乐,他的肉棒被肉壁夹的格外紧,要不是他武功高
超,早就丢盔弃甲了。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把一波又一波的子孙精注入柳媚的子
宫。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这疯狂的快乐永远持续下去,所有的道义、伦
理都已经抛到九霄云外……
*** *** *** ***
张哲侯的家就在眼前,但徐龙飞一次又一次经过那道门户,又在附近徘徊良
久,仍然下不了决心敲门进去。
他伸手入囊,摸摸那张伍千两黄金的银票。这是相当惊人的一笔财富,任何
人有这么一张银票。保证三辈子都花不完。
这张银票他打算送给张哲侯,让他顿成豪富。也许这还不能赎他奸淫友妻之
罪,但在残酷现实生活中,包括柳媚在内,他们都可以过得很好,可以高枕无忧。
回想起来,跟柳媚已经有一年多快两年没见了。她的玉面朱唇,她白嫩的身
体可还依旧?她尝过那一次偷情出墙滋味之后,对张哲侯可还依旧?她有没有改
变?
他脚步停止,因为有一个人阻住他去路,他收摄心神抬目打量对方,心头忽
然微震,泛起奇异的含有少许情欲的感觉。
但那人却是个男子,虽然长得唇红齿白,年纪约是二十或二十一那么年轻,
但他仍然是男人,怎的会使他情欲苏醒而暗暗上涨?
那个姣好有如美女子的漂亮年轻人,微笑道:「我实在想不到徐龙飞是这么
雄壮漂亮人物,唉。」
他注视着他,暗暗打量着他,没开口。
那人又说话了:「我是玉郎君邓宛如,你听过我的名字没有?」他声音娇嫩,
表情以及一些动作都相当女性化。
徐龙飞为之恍然大悟,原来是近几年来名震天下的「人妖」。
传说这个人妖武功高强手段毒辣,而他往往善于化妆为千娇百媚的美女,只
喜欢扮女人角色跟男人上床。无怪一见到他,竟会泛起情欲。也由此可见得他勾
引男人的功夫不同凡响。
玉郎君邓宛如眼珠四下转动查看,甚有媚态。接着低声道:「徐兄,此处不
是谈话之所,且到我下处,有要事奉告。」
老天,到他住处去,并且大概是没有别人在场的密谈,这还了得?
徐龙飞不禁惕凛。
他知道自己向来性欲极强,凡是有关「色」字一关,最好是远远躲开,宁可
拱手认输,绝不可逞强硬闯。这当然是指有害处而言,如无害处,自是欢迎有许
多动人迷人的色关临头。
但他仍然默默跟邓宛如行去。
瞧着这「人妖」袅娜背影,不禁大为迷惑奇怪,男人怎能连走路也像丰满婀
娜的美女?能使人瞧了大为动心?
玉郎君邓宛如带他走入一处重门迭户人家,是从后园山门进去。一路都碰不
见一人,房门重帷一垂下就变成隐密世界。
「这儿是本府郑员外府的一部份,地方很好,你会知道郑员外的潜园吧?」
徐龙飞闻言颔首。
邓宛如与他对面落座舒服的交椅上,神情婉约动人,微笑道:「你心里至少
有一百个疑问?」
「不错!」他笑道:「但既然你并非急急要赶路,你时间有的是,所以恕我
暂时不回答你的问题,好么?」
不同意只怕也是白搭,故此徐龙飞只耸耸肩说:「我猜我反对也一定无效,
不过我们亦不能净是坐着对觑吧,是不?」
「那么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他那宛如美女的面庞上出现邪气却极之迷人的笑容,声音亦一
样销魂:「你年纪虽轻,却肯定是第一流人物。此所以我敢这样放肆造次。但我
们仍然是人,你一定还有情欲,对不对?你敢不敢试试我的滋味?」
徐龙飞很有风度笑道「我很希望有此荣幸,可惜机会运气似乎不在我这边。」
他淡淡地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徐龙飞微微一笑道:「我意思是说,如果我逃命都来不及的话,那里还有别
的心情?你难道真的无意中碰到我?」
「不是无意,」他坦白地答:「想不到你这么坦白……」
「但却万万想不到你这么风流!」他笑道:「这么一表人才。再加上以前人
说你非常强大有劲,这一来把我的心以及一些步骤都搅乱了。」
他笑得很妩媚,比美女还好看。他的确具有某种特别引力。尤其他站起身,
走到徐龙飞前面,全身外衣忽然如蛇蜕委坠,呈现出一身玲珑曲线,雪白肌肤,
这时使人难以置信的是他乳房挺耸,根本比真的女人还要似女人。
「我不知道为什么老天爷不让我变成真的女人。」他假装抱怨地说:「也不
明白何以我不喜欢女人,只喜欢男人?」
徐龙飞眼睛都瞇起,热血奔腾,欲火熊熊。
虽然他还不知道应该怎样享受这个「女人」,可是一定没有问题,起码「女
人」会想法子告诉自己。
邓宛如倒在他身上,每一寸肌肤都滑如脂玉软若棉花,柔声道:「你时间多
的是,反正一切都来不及了。你早一些迟一些都是一样……」
他弦外之音徐龙飞听不懂,至于他的引导,却是连白痴也懂得。
他一双妙手已经牢牢掌握住了徐龙飞的命根,老天,那里竟已经硬的如同铁
棒。
铁棒突然便进入了一个奇妙的空间,被四周的柔肉包裹,蠕动起来。
徐龙飞迅即沉溺没顶于欲海中,但觉这个美貌男子,当真比女人更佳妙……
「我如果踏入张家,究竟会看见什么?」
云散雨收之后,深深寒峭中,两人竟然一身是汗,气喘吁吁,然而徐龙飞第
一次开口便这样问。
「那时你只能发现两具尸体,是张哲侯和柳媚的,还有一个活的男孩子,大
约一岁多吧?是他们的儿子。」
他停歇一下,又道:「你的确十分勇猛,我全身几乎散开了。唉,跟你相好
那些女人怎受得了你?柳媚很漂亮,你有没有动过她?」
徐龙飞让自己处于一种麻木状态,以免因张柳二人死讯而冲动。一冲动就免
不了会干些鲁莽灭裂之事,亦不免会有掉入陷阱之可能。
「他们之死与我有关系吗?」
「有。」
「凭什么?」
「他们是冲着你而下手的。」
「尸首呢?现在,还在不在?那小男孩呢?」
「都在他们家,大概现在还没有被官府发觉。你可以想得到,你的敌人有意
利用血案场面刺激你,所以他们必会想法子保持现场。」
邓宛如竟然什么都知道,而他究竟是敌是友?这身份也模糊起来了。
徐龙飞离开大床,站在地上。一身肌肉并不虬突夸张,却有钢铁般坚强光釆。
邓宛如瞧着他,露出眷恋爱慕以及崇拜的神情,轻声道:「我一生从未对任
何一个男人动过情。我负责的任务,亦没有失败过一次。但瞧来这回我已输定,
最可怕的是我竟然输得很甘心情愿……」
徐龙飞迅即穿好衣服,稍微寻思一下,才说:「你其实没有输,假如你已变
成尸体,那才是真的输了。我不妨告诉你是怎样报答你,你虽然得到无量派绝学
『断肠爪』刺穴功夫,但如果你向我施展,纵使那时我们抱在一起,你亦不能得
手,反而会变成尸体。这个秘密就是我的报答了!」
邓宛如面色变了好一会,才叹道:「幸好我真舍不得下手,不料却救回自己
一命。你怎识得我师门秘艺?我瞧你的功力在天下如云高手之中,不算第一也算
第二了。大概只有少林寺一个老和尚赢得你。」
「不对。」徐龙飞说:「最少还有五六个人,所以请你小心,要十分小心。
性命只有一条,丢掉了就永远捡不回来。」
邓宛如点点头。
徐龙飞又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邓宛如眼中忽然潮湿,深叹一声,沉重不忍地说道:「请你别去张家,他们
除了我这一着棋子之外,在张家的埋伏布置必定更恶毒万分。唉!但我却知道你
一定要去看看他们的。」
他没有说错,徐龙飞一定要去。
此时徐龙飞满腔雷霆之怒,快要裂胸而出。这一怒,天下间任谁也阻挡不了
他的行动……
第三章 轮战莺初啼
艾可不时会觉得:我跟徐爷爷有很多相似地方,比较起来,我像徐爷爷的孙
女儿多于像我爷爷的。
连爷爷当年也有时常会瞅住我叹气说:「天啊,你的天才,你的性格甚至于
你的头痛毛病,都好像好像徐龙飞。我跟他是那么好朋友,你不如改姓徐,就当
做是他的孙女吧?」
当然谁也不会认真,连爹妈听见了,也只是笑而已,并无丝毫不悦。
我想说的,其实是关于「发怒」。
我自己虽然很不容易发怒,但谁要是碰到这个开关,我一怒之下,也是谁也
挡不住的。
那个触动我发怒开关的人姓杜名水南。这姓名还算好听,他的名号却不怎么
好了。
江湖上他被称为「狼公子」,据说是由于他外表像浊世翩翩佳公子,为人行
事却狠毒而又卑鄙。总之,他是个但求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又由于他本身武功极是高明,又狡诈多疑,等闲仇家根本动不了他。何况他
还有一个父亲「一剑千锋」杜归山,号称为江南第一快剑,此人出道二十余年未
遇敌手。
现在轮到杜归山的独生子杜水南活跃称霸了。
不过他的称霸并不是威压江湖门派,亦不打家劫舍分赃勒索,也没有开赌场
妓院等事情,他倒是真真正正的称霸横行,外人不慎一句话得罪了他,十之八九
丢掉小命。
假如他看中一个女孩子,则不管良家妇女也好,是青楼艳妓也好,他一定要
得到手。玩厌了就丢给手下玩。
假如他没钱花,任何黑道上有名有姓之人,都是他存钱的地方。他会带几个
得力手下去「提款」,提不到就杀人。
他似乎运气很好,手下真有好几个人才,故此杀人之后,官府公事方面,从
来没有啰嗦过。
我在船上碰到这个人,那时心里已觉得有点不妥。这船由武汉到南京,搭客
很多。
我多花点钱,又因为我是女性,得以分配在船头一间较小舱房,这个舱房只
容六人,多半让女客占用,不像大舱那边横七竖八挤上几十个臭男人。
我进来时,里面已经有一个女客,虽然年纪已到中年,不过还是有几分徐娘
姿色,尤其是身材翘挺,胸臀丰腴,很是诱人。
不过在我的眼中,这样的女人和普通女人也无甚区别,谁让我的美貌胜过她
们太多呢?我放好包袱,又把布包的夜鸣刀放在枕头下。打开铺盖,也不理会那
个中年女性搭客,径自躺在那狭窄而有栏边的床上,舒服伸伸懒腰。
反正还有二十日水路,同舱的搭客迟早一定熟得好像几十年的朋友一样,故
此不必忙着招呼。
忽然两个男人走了进来,态度放肆横蛮无礼。其中一个就是「狼公子」杜水
南,另一个则是他的影子余嵩。此人身量高大,胡须绕颊,背后斜背一把阔身利
斧,样子骇人。
至于杜水南却长得蛮漂亮,衫饰华丽,腰悬绿鞘吞金镶玉宝剑,年纪最多二
十七八。看他人才外貌,无怪会有「公子」之称。
一个船家也跟着进来,苦着脸流着冷汗,向那中年女客和我,跪下叩头说:
「两位堂客真对不起,小的忘了这舱房是杜爷包下的,请你们大量包涵挪一挪,
这一程不收钱?算是小的一点意思……」
那中年女客感到了事情有些不睦,马上动手收拾东西。而我,仍还未有所表
示,杜水南已开口道:「算啦。我们也只有两个人,她们住这儿没关系,那位大
嫂还有这位姑娘都不必搬,都是出门人,自当互相方便……」
我看了他还有那位余嵩一眼,便知道他们的心思。
我心中冷笑暗想,你这家伙一世好运,没有碰过狠人,且看你这回怎样对付
我?
原来他还有四个随从,都背着挑着很多东西。这些东西几乎占了半个舱房,
但都堆塞在我们这边,杜水南他们几个的路自然仍是通行无阻,还得腾出那个小
圆桌周围的地方,以便那厮饮酒用饭!
总之,我和另一个女客简直被堵塞住,出舱外之路举步维艰。如果打算碰都
不碰及那些东西行李的话,那只有坐在床上,徒兴咫尺天涯之叹好了!
我很不满意此人的嚣张无礼,使我想教训教训他之心有增无减。
其实他长得相当英俊,晚饭时又殷殷邀请我和那女客一道吃。
不过他那不时流露出来颐指气使自高自大的神情和小动作,都的确令人厌恶
憎嫌。
他和余嵩谈及几天前怎样去整一家镖局,用怎样的无理取闹手法杀死了一人。
杀伤了七人,然后收取了不少银子才扬长而去。
他们笑得很响亮很开心。
我听了几乎想掀桌子大骂一场或者大打出手,但不知何故却又忍住了。我可
不是贪图他们美味的酒菜,也不在乎他们的殷勤,而是有点好奇,想亲自体会观
察这「狼公子」杜水南到底怎样一个横法?如果他对我有兴趣而我不肯的话,他
最后会用怎样手段?
那四个随从白天在这边侍候,晚上回大舱睡觉。那四个如狼似虎的随从出入
之时,任谁稍为妨碍阻挡了他们,登时不是拳打就是脚踢。晚上几十个人挤得像
沙丁鱼,空出几乎半个舱让他们四个人伸手展脚的睡觉。饶是如此,他们好像还
不大满意。
那杜水南和余嵩每顿饭喝得醉醺醺,之后就开始高谈阔论。这天晚上他们照
例一面喝酒一面大谈种种欺人的英雄史。
我和女客怯怯陪着吃点饭,正要想法子回到床上睡觉。我看见杜水南向余嵩
打个眼色,余嵩一点头,伸出长臂揽住那女客,他手长掌大,揽了一圈还大有剩
余,巨掌兜住那妇人胸脯,揉捏几下,笑道:「咱们出去看看长江的夜景。」
那妇人并不如何惊惶挣扎,就让余嵩搂着出去了,似乎连路都快走不动。
假如我没有一口真气运转,现在也应该全身发热发软,瘫在座位上动弹不得
了。
说良心话,杜水南的手段的确极之厉害,所使用的药物显示力量极强。
杜水南瞪大眼睛瞧我,我微微而笑,既不瘫软倒下任他摆布,也不说话。
忽然,我听到有噗通水声,还有一些人惊叫声。
他皱起眉头,大声喝道:「李三,进来。」
一名随从应一声,推门入舱,看了看我,现出惊诧神色。显然他一定奇怪我
为何不是全身赤裸裸躺在床上?
杜水南声音冷凝,面色很坏,说:「你们刚才干了些什么事?」
李三道:「有几个王八蛋啰嗦抗议,说他们晚上睡得太挤,又说他们不是不
花钱乘船等等……」
「你把他们怎么了?」李三道:「我们一火就丢了七八个人到江里去。」
杜水南道:「那些家伙淹死没有?」
李三有点尴尬道:「有一个会泅水,回到船上,小的们没有再丢他落江。」
杜水南冷冷道:「不行,水淹不死就用刀子。」
「是。」李三应一声是,转身欲出,我知道李三不是做戏,他真的要依令行
事。我更知道杜水南问李三这些话,根本是要把我骇得骨酥脚软,这时虽然药物
无效,但我也绝对不敢反抗他,只有任他为所欲为。
我突然怒火冲冠,胸膛几乎要炸开。我是因为那些被丢到江里糊里胡涂而被
淹死了的人而愤怒。这些人毫无还手之力,以杜水南的声名身份,就算横行得杀
死一百个武林高手,也没有关系。可是那些无拳无勇的普通人,连半点自卫能力
都没有,但他们都有父母亲戚,有妻儿朋友……
但我越生气,越是笑容满面。
我伸脚一勾,李三砰一声跌一大跤,我猜他一定还不知道自己为何跌一大跤。
杜水南眉头大皱,杀气腾腾道:「李三,你怎么啦?你活得不耐烦了?」
李三其实已被我脚尖勾了一下穴道,所以既爬不起身,又只会哼哼唧唧而不
能开口说话。
我柔声道:「杜公子,您何必为这些人生气?」
杜水南马上浮起相当吸引人的笑容,颔首说:「对,对,他们都不算甚么,
只像蚂蚁一样。」
但接着眉头皱起,又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微笑道:「你猜猜看?」
杜水南沉吟着道:「你可是刚踏入江湖的高手?你师父是谁?」
我耸耸肩,问道:「为甚么你这样想呢?」
杜水南道:「你勾倒李三,我不是没有看见。」
我笑笑道:「哦!还有呢?」
杜水南道:「更重要的是,我用了三种不同药物,都迷不倒你。所以我更渴
想知道,你的本事从那儿学来的?」
我虽然仍在微笑,却不禁暗暗惕凛。既然这厮也瞧得出我的「无影脚」,则
他的父亲「一剑千锋」杜归山自是更加高明厉害的角色。
不行,我绝不可轻忽大意。我可能会被「一剑千锋」杜归山杀死,如果我对
他了解得不够的话。
所以,我必须要用一些欲擒故纵的手段。
我胸前衣服忽然裂开,一直滑到腰间,好像是因为我扣子没扣好所致。我自
己也很满意的那对人见人爱的乳房完全暴露在灯光之下,白嫩的皮肤使灯光反射
得更明亮。
这时用力吸气发出声音的人是杜水南而不是我了。他眼睛盯住我胸脯似是移
开不得。我乳房不算巨大,但肉感十足,尤其与众不同的是像一对白玉琢成的竹
笋形状,高高挺突。据说这一型的乳房,最使男人心醉神摇。现在看到杜水南的
样子,更证明这说法没有错。
我轻轻向他吹一口气,口脂香气熏漫舱内。他贪婪嗅吸几下,两眼更不离我
胸脯,一双手已经摸了上来,雪白的乳肉在他指间滚动起来。
虽然我厌恶他,但也不得不承认,那感觉十分舒服快意,好像胸前要化开了
一样,乳头也胀的厉害,渐渐硬突起来。
但我的理智却很清醒,一边被他揉着,一连问他十几个问题,包括他父亲在
那里,助他横行为恶的手下是些什么人?都在什么地方?他以强梁霸道手段搜括
了多少银子?他有多少姬妾?另外又糟蹋过多少女孩子?……
不明就里的人,必定十分惊诧何以这么一个倔强自大的家伙,竟会有问必答?
其实这些还不算奇怪,最高潮是他亲笔写了一张提取黄金三千一百五十两的
字据:押上钤记。另外两张字据是关于存放别处的古玩珍宝,写明归我所有。
连我自己也觉得做得十分精采,这是我头一遭利用色相,施展「天人夺志」
的禁制功夫,故此杜水南才会乖乖听我吩咐。
这门古怪功夫乃是云梦泽冰心府不传秘学,世上罕有人知,见过的人自然更
少了。
我一声多谢便把字据通通收起,绝无半点惭愧不安之感。
我为什么要不安要惭愧呢?像他这种黑心毒肠之人,零碎剐了还嫌不够,何
况区区金银财物?
舱外有脚步声,我立即警惕,一下褪掉裤子,一屁股坐在杜水南怀中,他虽
是心神丧失,双手却会作怪,一下子又捏住我乳房开始搓揉。
进来的人是余嵩,身上的衣服还是歪歪斜斜的。他一瞧就瞪眼怪笑,叫道:
「妙,妙,这种女人一万个里挑不出一个。」忽然叹口气,又说:「只不知公子
你几时才玩得厌?」
我一听而知他们一定时时一齐玩女人,所以不必忌讳回避。而杜水南玩厌了
的女人,多是余嵩接手无疑。
这些我都不管,问道:「陪你出去那位大嫂呢?」
余嵩狞笑道:「她的肉不错,可惜不太听话。一开始她贴在我身上,我还觉
的她很骚,但我要他在那大舱里当众脱光了做,她便不肯了。所以我把她扒光享
用了,现在她正和舱里的男人们玩车轮战呢。哈……」
他把门开大,我听到远处传来男人的猥琐大笑和女人的阵阵似痛苦似快乐的
呻吟。那妇人被几十个男人轮暴,事后必会被杜水南灭口,命运自是有死无生。
我的怒气已经惹出来,所以现在不必再发怒了。我接着拂开杜水南在我胸前
捏摸的手,站了起身。
他目光落在我高高尖尖挺出的乳房,舔舔嘴唇。
我认为让他瞧瞧并无一丝一毫损失,假如他不是长相粗鄙难看,就算让他摸
摸也没有关系。理由是他一定死在我手底,既然他很快就变成死人,谁还跟他计
较呢?
我迫前一步半,脚步落向八卦阳宫地水师方位。脚底一落地,已等于判了那
家伙的死刑了。
我微笑道:「你的大斧最好拿出来。据我看你的『六丁金刚斧』虽然最多只
有四成功夫,但肯定比你的拳脚工夫高明得多。你最好听我劝告。」
余嵩大吃一惊,但眼光仍然恋恋在我裸露出来的乳房上转了又转,才说:
「你到底是谁?你想怎么样?」
我已经给过他可以尽力反抗的机会,他自己错过了那是他阁下的事,我哪有
那么多时间跟他慢慢扯?
我另一只脚忽然踏落阴宫「天水讼」上,身子稍扭移到东北角。这一扭之下,
乳峰夸张地变了形状。
余嵩目光没有放过这等诱人景象,我猜凡是男人都一定如此。不过,我另外
又有新的发现,如果我身躯没有及时移开,那么我骄人的双峰必定被他一拳打扁
了。
那余嵩的震惊大概由于我躲得过他这一拳,我猜从前他使出这一招「阴风拳」
定必是十拿九稳,对方非躺下不可。但如今我不但躲过,还用纤纤指尖戮了他一
下。
余嵩陡然间连连喘气,好像拚命跑了几次万米长途赛事。
我摇头道:「瞧,我早叫你拿出大斧。」我故意叹了口气,又道:「但现在
呢?你一招就没戏唱了!」
余嵩忽然连连后退,转眼出了船舱,我没有追出去,注意力转到如楞似呆的
杜水南身上。
我将胸前衣服扣好,他眼光已没有乳房可以定住,便自清醒了一半,眼珠开
始骨碌碌转动。我冷笑了一下,取出解药给他吸了两口。
对于杜水南这种人更加不必给他任何机会,一刀砍下他的头就天下太平,无
数冤魂也会十分感激。
我之所以让他清醒的主要原因是让他知道我的怒气,同时要他自己也尝尝面
对死亡时那种恐惧和绝望。
他打个喷嚏,甩甩头,很快就完全清醒站了起身。他看见我左臂挟刀,右手
拿着他的剑,轩眉一笑,道:「你打算用我的剑对付我吗?」
眼光接着落到我胸前,笑容里增添了淫邪意味,又说:「我记得好像看见你
美丽的奶子,而且也用手摸过。可是又不怎么记得清楚了,你到底给我摸过没有?
告诉我好吗?「
女人通常会面红不敢回答,尤其是未婚的少女。我却冷如石像,点头道:
「你摸过。」
他不禁惊疑瞧我,大概想瞧穿我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接着爆发出大笑声,道:
「滋味不错吧?但在床上销魂滋味更好。你自己脱衣服还是要等我来?」
这厮当真是标准色狼,居然提脚跨步起来。
我微哂把剑抛给他。
他握剑在手,跨出的脚反而缩回,面色大为沉凝,轻佻淫亵神情已不复见,
慢慢说道:「你随手一掷,剑上传来的内劲沉雄得骇人,我相信你必是相当可怕
的敌手。」
我没有否认,说:「就算换了你父亲在此,他也一定不敢轻视我。」
「你究竟想怎样?」
「杀了你……」
「哼!与我结仇为敌并不聪明。这样做法对谁有好处?」
「我,」我冷笑回答:「因为杀死了你,可以平息我一部份怒气,对我身体
有益吧!」
对我固然是有益了,但对他却有害无比。他当然不会乖乖伸头让我砍一刀。
他的手搭落剑把,动作表示自信沉稳。我知道他心里怎样想法。他必是深信
在这狭窄舱房内,轻便宝剑大占便宜。何况他杜家著名快剑更能发挥威力!
我看见他拔剑出鞘,然后像毒蛇般刺到,一振之间连刺五剑。剑势已发之后
才冷喝一声。若是眼力稍差之人,可能连他拔剑动作也看不见,更别说看得清楚
他一剑五刺手法。
然而在我眼中以及感觉中,他仍然太慢了一点。故此我宝刀出鞘横胸,让他
每一下都刺中刀身。
他第二剑又是五刺,尖锋取袭我胸部。
我刀势沉下少许就挡住了。跟着刀身沉到腹部,恰好又使他第三剑的五刺徒
劳无功。
我觑得真切,夜鸣刀掣电似挥出。那剑「拍」一声坠地。
他瞧过一眼,登时面色如土,全身都软了,几乎不能保持挺站姿势。
我冷笑道:「你恐怕已没有心情跟我上床了。看来你已没有什么用处,我打
算砍下你的狗头。」
用死亡折磨人家,是「狼公子」杜水南很拿手把戏,所以有机会的话,便不
妨让他自己也尝尝滋味。
但是我却忘记了一个人。
地板上那个恶奴李三刚才被我点中穴道,一直趴着不动,我和杜水南一直当
他不存在。
此时,他突然动了,动的幅度不大,但足以抱住我双腿。
我稍微一惊,但这并不能威胁到我,只要我在他头上轻轻来一下。
但是就在这时,门外又扑进一人,拦腰抱住了我,让我双手动弹不的。
是余嵩,他被我点的穴道似乎也失效了。
我这才发现是小看了他们。
杜水南立即两记重拳,狠狠打在我的小腹上,打的我身体弓了起来,差点呕
吐。
但是我立即被点了穴道,夜鸣刀也被夺走。
这回我真的一丝不挂了,在三个恶徒面前。
雪白的美乳傲然挺立,中间形成一道深邃的乳沟,一对鲜红的蓓蕾好似在闪
闪发亮。修长的臂腿、纤细的腰肢、平坦的小腹没有一丝赘肉,显示出长期练武
的健美。
三个男人的眼睛立即落在我身上不能动了。
淫邪的目光,淫邪的怪笑,谁都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余嵩和李三正不舍的要退出,却被杜水南制止了。
「你们两个今天救了我的命,这个女人,就让你们先开苞。」
杜水南竟然舍的把这么美的女人让手下先上,果然有几分魄力,怪不的那些
手下会舍生忘死为他拼命。
余嵩和李三先是一惊,然后乐开了花。
他们并没有把我放在床上,而是用绳子把我双手吊了起来。
四只脏手摸上了少女的私处,挠的那里一阵阵奇痒,痒的我竭力想并拢双腿,
但是却毫无用处。
突然,李三拔出一把匕首,我一惊。
「少爷不喜欢有毛的,我们剃了她。」
不知怎么,我暗中竟松了口气。这两个奴仆下人总是玩杜水南玩剩下的破鞋,
想必是早就习惯了无毛的私处了。
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片片耻毛落地,我下面变的光洁溜溜,两片娇
嫩的肉唇暴露无遗。
不知怎么,我心里觉的很刺激。但是我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到了上半身。杜
水南走到了我身后,双手从后面揽上了我的双乳。
「哈,这手感很是熟悉,看来我刚才确实玩过你的奶。」他在我耳边淫笑。
大概是为了报复,他这次抓的很用力,我的乳房被捏成各种扭曲的形状,传
来阵阵刺痛。
他一定是想听我哀叫,但是我一声不吭。这是因为我的倔强,也是因为我的
注意力又被转移到了下半身。
一根手指突然伸进了我的蜜穴,紧接着又是一根。
余嵩和李三那两个家伙,竟然各用一根手指插进了我的花瓣。两根手指一进
一退,交替在我的小穴里抽插起来,还时不时挠上两下。
身体第一次被外物侵入,我像个正常的少女一样惊叫了两下。这却给另一个
人提供了机会。杜水南忽然咬住我的嘴唇,狠狠按住我的嘴开始接吻。
上下夹攻让我的神智有些迷乱。迷糊中听那两人奸笑道:「嘿嘿,这下面已
经开始出水了,这小妞原来是个骚货。」
杜水南有些恼:「废话!一看就知道这婊子外表冷静,心里淫荡。你们赶紧,
我还等着呢!」
迷迷糊糊的我突然感觉一个巨物顶进了我的下体,我还没反应过来,突然感
到撕裂般的剧痛。
「啊啊啊!!」我下意识的尖叫起来。
想不到我的第一次是这样被夺走的。
「哈哈,美人,看老子把你干到天上去!」先拔头筹的人,竟然是李三。
那李三舒服的直吸气,显然是幽谷里极为美妙,这个莽夫哪里还顾怜香惜玉,
不顾我刚被破瓜,立即迅猛的干了起来。
天哪,好痛!阵阵刺痛让我的双腿都麻木的失去了知觉,相比之下双乳的痛
感都不算什么了。
但是,痛和痒、香、丑一样,是会渐渐适应的。
徐爷爷有一次很郑重的对我说,江湖是个风险莫测的地方,无论是谁都无法
永远不败,难免会失手。男人失手的结果多半是丢掉性命,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而女人落到如狼似虎的江湖人手中,多半就会失身。
但是这恰恰是女人的优势,因为这样,女人存活下来的机会更多一些。
让男人越舒服,存活的概率越大。
要让男人舒服,就要会取悦男人,要能取悦男人,就必须在被强奸的时候尽
快适应。适应不了,就会死。
我果然很快就适应了。
下体的血不再流,而是流出越来越多的白汁。同时,被强奸的身体开始感受
到一种奥妙难言的酥麻。这感觉不断席卷我的身体,将疼痛的感觉一点点冲走,
渐渐的下体又恢复了知觉,但已经不再是痛,而是伴随着肉棒的快速进出带来的
阵阵入骨的瘙痒和灼热,一对被揉捏的乳房,也似乎膨胀起来。
「啊……啊……感觉好舒服……啊……啊……」我不禁纵情呻吟起来。
正在强奸我的李三惊呼道:「哇,这婊子果然是个淫荡贱货,被我操了一会
儿就暴露本性了。」
一个八辈子都不一定见到的美人在他蹂躏下发浪忘情,让李三更加兴奋,更
加猛烈的冲击我的花心,让我更加快感如潮。
我已经忘记了耻辱和愤怒,闭上双眼,张开双腿,只顾享受初次性交带来的
肉欲了,虽然是被迫的。
杜水南用嘴含住了我的圆滚娇嫩的乳头,用力嘬着,很快,红艳的蓓蕾肿胀
硬挺起来,连乳孔也微微张开,好像要绽放的花蕾。
余嵩用力拍着我的屁股,发出响亮的啪啪声,好像敲鼓一样,打的臀肉不停
晃动,留下一个个大手印。
当然最强烈的感觉还是来自蜜穴,李三的肉棒像恶龙一样搅的里面天翻地覆,
汁液乱飞,甚至甩到我的脸上。
「啊……不……不……啊……啊……啊……」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叫什么,
反正在他们听来,都是娇美无比的浪吟,只会让他们更加欲火中烧。
李三两眼发红,喘着粗气狂野的挺动着,每一下都直顶到了阴道最深处,仿
佛要将我撕碎。他突然紧紧搂住我的腰,一阵狂冲猛插,口中发出狼嚎一般的声
音。
突然间,一股湍急的洪流直灌入我的丹田,强烈的快感刺激直冲脑门,我的
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只感觉身体里也有一股激流反涌而出,把我的身体和意识都
掏空。
「哇塞,简直太太太爽了。」李三往后一倒,趴在地上傻笑着,仿佛上了天
堂。
余嵩和杜水南喘着粗气,注视着我穴口大张,哗哗喷水。
「好家伙,这么猛的高潮!」余嵩看的欲火高涨,挺起肉棒就要冲锋。
「等等……」杜水南突然阻止了他,「我忍不住了,先让我来!」
「是……」余嵩无奈退后。
我迷糊中感觉空虚的下体又一次被完全填满,然后有力的冲撞再次开始。
我不知道现在是谁在肏我,甚至想不起我被哪些人轮奸,只有不断的快感涌
入我的脑海。
眼神越来越迷离,越来越媚,娇红的脸蛋上荡漾着痴乱的春情,樱桃小嘴中
大口喘着气,时不时发出几声销魂蚀骨的娇吟。
「哦哦……啊……啊……啊啊……哦……哦……」
我像一只被吊着的大白羊,雪白柔软的胴体在杜水南的抽插下欢快的扭动着。
余嵩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搬起一张凳子放在我身
后,站上去将我的头往后抬,直到下巴朝天,小嘴大张。
「扑呲」,一根大棒塞进了我的嘴里,一直插到喉咙。我难受的想呕吐,身
体剧烈扭动,却让两个男人更加舒服。
嘴里的大棒抽了出去,我刚来的及吸一口气,它又插了进来……
不一会儿,我的嘴被插的口水倒流,从我的脸上流到眼睛里、头发上。
我以这种难以置信的姿势被两个男人同时轮奸折磨。
适应,要适应。有个声音在我脑海呼唤。
是的。我的舌头活动起来,舔吸起余嵩的肉棒。
「喔喔……好爽……浪货……不但会深喉,还学会了舔……老子忍不住了!」
嘴里一顿狂抽,紧接着一股腥臭无比的热流灌入喉咙深处,我根本没有任何
办法,只能全部吞下。
一阵难受过后,嘴里的折磨结束,我立即就重新感觉到下身传来的激烈冲刺。
「啊啊……啊啊……啊啊啊……呀呀……!!」我一边吐着精,一边放声大
叫。
「吼吼吼,骚婊子,接住我的子孙吧!」
两个人一起痉挛起来,一阵猛烈的颤抖,身体交合处再次哗哗流出大股汁液。
我彻底失去了意识,全身瘫软,像一块吊着的破布。
「余嵩你个废物,平时不是很强吗?今天怎么在嘴里就丢了?」杜水南大口
喘气,一边嘲笑手下。
余嵩难堪的说:「少主,我、我也没想到,她嘴里这么快活,一时没忍住。
但是我还能再战。」
「行,我就再赏你一次。反正我现在也要休息一下,就让我欣赏欣赏。」
余嵩的眼珠子咕溜一转,说:「少主,想不想看一出好戏?」
*** *** *** ***
船中间最大的船舱里,正上演着不堪入目的一幕。那个风韵犹存的美妇人,
丰腴的胴体一丝不挂,而且沾满斑斑白浆,正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嘴里、穴里同
时被两个裸男的肉棒抽插着,插的她两眼翻白,似是已经半死不活了。
忽然,舱门打开,男人们一惊,然后全都呆住。
只见那个凶神恶煞的余嵩,怀里抱着一个半睡半醒,媚态横生的赤裸娇娃,
那身段、那容貌,比正在被奸的美妇更胜一筹。
「哈哈,刚才干那老娘们不够尽兴,这会儿老子我要玩个更好的。」余嵩得
意大笑,一手托住艾可的背,一手分开双腿,一个光溜溜红艳艳的玉穴顿时暴露
在所有人眼中,而且还在滴答流着浓浆,看的他们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怎么样?」
「美、美……简直是仙女!」男人们惊呼,他们把那妇人丢在一旁,都围了
过来。
「好,今天大爷就给大家伙儿开开眼!」
余嵩从背后揽住艾可的腰肢,让这美人儿正面完全暴露在众人面前,然后往
上一挺,从背后插入她的蜜穴。
「噫……」意识模糊的艾可发出一声轻吟,听的众人纷纷竖起肉棒。
肉穴里已经非常润滑,余嵩就这么抱着艾可,当众奸淫起来!
只见雪白如玉的胴体在恶汉怀中被顶的不断抛起落下,臻首和一对美乳在半
空随之跳跃,之前留存在穴中的和新分泌出的汁液,片片向外飘洒。
这公开行淫的场面极度香艳刺激,男人们流着口水,越走越近。
余嵩也被刺激的不行,肉棒完全重新硬起,巨大的尺寸把艾可的肉唇撑的玉
户大开,每次抽出,那玉户都闭合不上,人们可以清楚看到穴里蠕动的肉壁。
「我、我要受不了啦!」要不是畏惧这几个恶徒的凶狠,这些男人只怕早就
扑上去了。这时余嵩边干边道:「准你们舔这美人的脚丫,一次五两银子。」
一些男人站住了,他们要是有这个钱,就不用来挤这船。但是有两个男人早
已色迷心窍,立即丢下银子,一左一右抱住了艾可翘起的两条腿,一边狂摸,一
边痴迷的舔起了玉足。
「呃……啊啊……」半昏迷的艾可在几重刺激下,忍不住又发出阵阵销魂的
妙吟。男人们痴狂了,纷纷用手撸起自己的老二。
余嵩连番鏖战也有些累了,一个随从搬过一张凳子,让他坐下来,继续肏干,
被抬着双腿的艾可从原来的「大」字形变成了「土」字形,双腿张的更开。
「哦哦哦,忍不了了!」一个玩腿的男人大吼,肉棒向上一挺,一股精液飙
出,洒在艾可矫健的大腿上。面前的一众男人也纷纷忍不住了,一个个射出精液,
洒了艾可一脸一身。一道道白色的浆液,沿着艾可的脸颊、玉颈、柔肩、丰乳、
坦腹、长腿流下来,原本就美不可言的娇躯此刻妖艳绝媚。
「真他娘的刺激!」此时,正在窗外向里窥视的杜水南喘息着,看着这一幕
荒淫的肉戏。如果不是自恃身份,他只怕也冲进了船舱,在一群低贱的男人面前
一起肏艾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用手搓。
突然,余嵩加快了速度,抱住艾可狂野的一顿乱捅,一双贼眼都向上翻白了。
他要射了,这也是他最神魂颠倒的时刻。
就是这个时候,一根钢针从他的太阳穴扎了进去,双手一软,艾可便从他怀
里滑了下来。
余嵩的尸体仍不受控制的哆嗦着,肉棒朝天射出最后的精液。
另外两个随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根飞针穿喉。
男人们全都吓呆了。
杀人的竟然是那个刚才还半死不活的中年美妇。
此刻,她傲然站立在桌上,艳光四射,手中还握着飞针。
「饶命!」那些侵犯过她的男人全都跪下磕头。但是中年美妇根本不理睬他
们,径直走到趴着的艾可面前,在她几处穴道迅疾刺了几针。
*** *** *** ***
我醒来的时候,闻到一股奇异的臭味,全身也觉的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我当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过刚才意识模糊,我没能记住事情的细节。
「你是谁?」我问面前这个深藏不露的女人。
妇人笑道:「一看你就是个雏儿,当然不知道我『血手飞针』厉秋娘。」
「厉大姐这么厉害,为什么刚才要甘心被他们蹂躏?」
妇人又笑道:「江湖人用无数血和生命得来的教训,就是在查明对手的底细
之前,不要莽撞出手。何况,我很清楚自己不是杜水南的对手,如果刚才就动手,
只会比现在惨上十倍百倍。」
我想到了什么,问:「杜水南呢?」
杜水南眼睛惊骇得快要突出眶外,双腿颤抖,接着实在支持不住,砰地跪下。
我手中夜鸣刀啸风吟鸣一声,刀光划出一个寒光耀目的半圆形,一落便收,
刀身已隐没在鞘里,杜水南人头滚出六七尺,连惨叫声也来不及发出。
当我找到后仓,却发现那个夺走我处子的李三已然失踪,大概是跳进长江逃
走了。这茫茫黑夜,他在冰冷的江里可以说九死一生。
至于那些男客,虽然不是罪魁,但是他们也参与了恶行,我便废了他们一人
一条腿。不是走路的腿,是中间那一条。
「我是不是很毒辣残忍?」我问厉秋娘。
厉秋娘笑道:「小丫头你不知道,我年轻的时候可比你凶残的多,不然也不
会有血手的外号了。」
「那厉大姐现在倒是很沉的住气。」
厉秋娘看出来,我仍然处在失身的怒气中,于是柔声道:「小丫头,等你明
白了江湖,就不会那么冲动了。我知道你武功很高,但还是劝你不要这么年少轻
狂,否则会吃大亏。」
我却不服道:「年少轻狂?若是年少不轻狂,难道要等老了才轻狂吗?」
厉秋娘无奈的摇摇头。
「扑通!」我突然跳进了长江。
厉秋娘吃了一惊:「小丫头你做什么?」
我哈哈笑道:「身上黏糊糊的好难受,我要洗洗干净才好上岸哪。」
厉秋娘笑了:「唉,小丫头真是有活力,年轻真好……」
是啊,年轻真好,何必要纠结那些不开心的事呢?
我心中的那股怒气,也跟着自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