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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1章宴无好宴(下)
「上台吧!」楚言之话语之中尽显不屑。
「哎?」栖绯有些愕然的看了看台上的琴,又看了看楚风。
「别怕。」楚风握着栖绯的手:「想怎么弹便怎么弹,即便你弹的不好,我
也有办法让那些家伙闭嘴。」
栖绯想了想又点了点头,眼里是全然的信任:「栖绯从来都没有弹过,木…
…楚风不能嫌栖绯丢脸哦。」
「自然。」楚风笑着鼓励。
看着栖绯上台,一脸无措地坐在琴前,楚衍有些无奈:「九弟,我倒是没想
到,你这天下第一才子还真看上了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丫头,你打算如何过他们
的关?」他指了指坐在两旁的几个人。
「那六个老头儿你应该熟得很,皆是音痴,若是你护短,天下第一才子之名
恐怕就要易主了哦。」
他话语之中有几分幸灾乐祸:「要不你就干脆把那小丫头送给我算了,你对
待女人的手段为兄还不知道么?从未付出真心,又谈何珍惜……」
「既然是天下第一才子,我自然有品评栖绯琴艺的权利。」楚风打断楚衍的
话,言语之中透露出坚定:「你又怎知我不是真心?那个天下第一的可笑名号又
算得了什么。」
楚衍愕然,看向那平凡的小丫头,随后露出一抹笑,这样也好,只要九弟能
放下过往就好。反正那小姑娘也不怕丢脸,等会儿他再插上一脚就是了。
栖绯有些局促地坐在位置上。
「看,她果真连琴都不会弹,也不知道是怎么勾搭上楚风的。」坐在不远处
的名门淑媛低声嗤笑。
栖绯有些不安地看了眼不远处的楚风,在看到他轻松的笑脸时候放松了心神。
将手指随意放在琴上,既然木木不怕丢脸,她更不怕,只要木木开心就行。
就当栖绯将手指放在琴弦上的那一刻,忽然有了一种奇怪感觉,身体似乎不
受控制一般,手指以极为习惯的姿势放在琴上,就好像曾经这样做过千百次一样。
她突然听不到周围的一切,一切噪音杂声,都从她的耳畔抽走,然后,一个
温柔的男声在她耳边回响,那么温柔,那么动听,让她依赖怀念,甚至有了想哭
的冲动。
她好像离开了楚园的大堂,好像置身竹林,周围飘荡着醉人的竹香,带着清
甜,让她打从心底觉得安心自在,充满静谧的幸福。双手上突然覆上了另一个人
的温度。
栖绯回头,她看不清身后人的摸样,可感觉却那么的真实鲜明。
「栖绯,想学琴么?」那人说:「手要这么,弹出来的声音才会好听。」
「栖绯真聪明。」
「栖绯才不聪明……都不会弹……」她的手指动了,在那人的带动下,轻轻
弹下第一根弦。
「哎?」台两旁的一名老者忽然散去之前的那一脸鄙薄,发出疑惑的惊叹:
「这是……」
随着这第一个音符从指尖流出,接下来的旋律就像曾经已经弹奏过无数次一
般,带着心酸,幸福,痛苦,快乐从琴中流淌出来。
身后的男子覆着她的手,不曾离开。
「栖绯,对,就是这样,做的很对。」
「我一直在你身边。」
「恩……栖绯……感觉到了。」静谧的竹林,清脆的鸟鸣,让她无比安心的
人就在身后,好像一辈子都不会改变。那个人的声音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怀念,
她却怎么都看不清他的脸,无法叫出他的姓名,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栖绯。」手中的酒杯已经被楚风捏碎,他心中充满不安,自从栖绯醒来他
从未让她抚琴,他甚至从来都不知道栖绯会弹琴,因为那些密函里没有一条消息
告诉过他。
「栖绯弹得真好。」身后的男声那么温柔,充满了说不清的情愫,带着让人
想哭的哀伤:「很快就会无人能比,到时候栖绯就不需要我了吧。」
「怎么会……」弹琴的少女呢喃出声:「怎么会,栖绯怎么会不需要……」
那是无法承受的痛楚,仿佛遗失了最重要的东西,决不能舍弃,决不能远离,却
被迫从心底剥夺,无法拾回。
「栖绯弹得不好……不要弹了……」是不是只要不弹他就会一直陪在自己身
边为自己弹琴,是不是只要她留下他,就能一直在一起,无论生死……
可是身体却像不受控制一般,随着变换的旋律,熟练的弹奏,无法离开那张
琴,无论如何挣扎抗拒,都无法逃离既定的命运。
沁雪园的一间客房中,黑发的月冉挣扎着从地上站起。
「我要去见她,她在叫我。」
黑发在转瞬间化作白霜。
「你已经不是从前的你,你我本是一体,又何须执着。」
银发又化作青丝。
「不行……」他挣扎着想要爬向门外:「我答应过她的,要一辈子陪在她身
边,她在叫我,在叫我,让我离开!既然你能让我自由二十几年,又为何执着不
放开我。」
白发月冉永远是一脸淡然,毫无表情:「你我本是一体,又谈何放开不放开。
只是你执着过往,如此而已。不久之后,你我变回一人,那今生的痴念也便烟消
云散。」
「不行……我答应陪在她身边的。」不能离开,不想离开,哪怕与全世界为
敌,都不能放弃。他缺席了那么久,害她吃了那么多的苦,再也不能,再也不能
眼睁睁的看着她悲伤痛苦的背影,死都不能。
「她在弹琴,她在叫我,她说过一生只为我一人弹琴的……」
「她已经忘了你。」
黑发最终恢复成毫无杂质的银,男子面无表情的从地上站起,拂去身上的灰
尘。他看着灯火辉煌的另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久久地站在原地。
「你是谁……」琴声始如山泉,潺潺作响,又如天籁,让人细细聆听,不忍
打断,又如战鼓一般,对那些不满的人宣战,最后,忽然那音变得忧伤起来,仿
佛失去了挚爱,失去了长久支撑的信念,最后做着最后的准备离开。
「你忘了我么,忘了也好,也好。栖绯,就算只剩下你一个人……也要好好
活下去。」男子满身鲜血,那看不清的脸孔带着可以觉察的痛苦和忧伤:「好好
活下去,一定要幸福。」
「不!」她努力大喊,却只能发出痛苦的低吟,传不到任何人的耳中。
琴音忽然变得忧伤起来,仿佛失去了挚爱,失去了长久支撑的信念,最后做
着最后的准备离开。
在场众人就像着了魔,因为琴音的欢快而欣喜,悠扬而振奋,因为琴音的忧
伤揭开心中最痛苦的疤痕。再也没有一人说话,他们沈浸在琴音中,无法自拔。
琴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忧伤,最后仿佛失去了生气一般,归于寂静。
就在停弦那一刻,梨树上的梨花纷纷落下,将少女掩映在花海之中,少女平
凡的容貌变得耀眼至极,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哎?」栖绯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什么都没有,脸上有些凉,伸手去摸,眼
泪不知什么时候落了下来,染湿了脸颊。
刚刚怎么了,为什么那悲伤的感觉至今还留在自己的脑海,却什么都记不起
来。
「九弟,你的小丫头不赖嘛。」楚衍压抑住心中的因琴音出现的莫名痛苦转
身调侃,却见楚风一脸惶恐和茫然。这是他第二次从自己的弟弟脸上看到这样的
神色,第一次,是他知道她母亲打算舍弃他交换富贵之时,第二次就是现在。
『木木』栖绯看到众人都没反应,有些急,求助般地看向楚风这里,做了个
嘴型。
楚风终于回过神,他飞快的冲向台中,抱起栖绯,飞快地回到座位,将她紧
紧地搂在怀里,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确信她并未离开。
「栖绯,不和我分开好不好,我们一直在一起。」一辈子不分离,就算什么
人想抢走她都不可以,就算与全天下为敌,与她的过去为敌,都不能放弃。
栖绯看着楚风哀求的目光,无法拒绝,压抑中心头出现的莫名的辛酸和悲哀。
「好。」她看着他的双眼:「栖绯不离开楚风,不离开。」
明知道,这只是卑鄙的诱拐,楚风还是压抑着心中的不安,情不自禁为此刻
的承诺感到开怀。
直到楚风上台抱走栖绯那一刻,在场的众人才缓过神,他们看着楚风怀中的
栖绯,有羡慕,嫉妒,憧憬和爱慕,许许多多的视线射在栖绯的身上,让栖绯有
些忐忑。她紧紧抓住楚风的衣袖,垂下眼帘。这一幕在许多人眼中,更是充满了
诱惑。
「哈哈。」主位旁边,一名年过三旬的男子忽然笑出了声:「九弟果然不负
盛名,竟然有幸能得到这样一位奇女子,二哥羡慕不已,只是不知道,这女子从
何处来,难不成又是你的哪位红颜知己?」这话名褒实贬,说栖绯是不知来历的
女人。
楚风甚至连回答都未曾回答,只是将栖绯护得更严,他安抚地拍了拍栖绯的
后背:「还想吃些什么,我看你喜欢那个龙凤戏珠,明天我差人再给你做如何?」
「好。」栖绯看了看远处那个不怀好意的家伙,决定无视,她指了指楚风身
前的几个菜肴:「栖绯还喜欢八宝桂花羹,山椒凤爪,芙蓉蛋……」她一连串报
了十几个菜名,让一旁的楚衍有些无语。
「喂喂,小丫头。」楚衍赶忙提醒这目中无人的二人:「现在还不是点菜的
时候,若是你不小心,九弟就要被抢走了哦。」
「抢走?」栖绯看了看远处正在七窍生烟的楚风二哥:「不会哦,春花说了
男人都喜欢美色,那个男人一点儿都不美,还没有栖绯好看,木……不会被抢…
…」
「别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还想吃什么?」楚风再次堵住了那张胡乱说话的小
嘴儿,让栖绯用手去指。
楚衍无语,这小家伙盲目的自信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她这张脸也没看出来出
色多少不是。又看了看自己正在假装凶狠的九弟,果然是情人眼里出美人。
楚家二少爷楚坤被人无视正要发作,却被台两旁的老者打断。
「甚好甚好!」一名老者不住赞叹:「姑娘此曲,说是绕梁三日都不为过,
不知姑娘师从何处,竟能琴艺如此精湛。」
「这个……」栖绯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回答。
「不瞒诸位。」楚风安抚了下栖绯:「她之前生过一场大病,楚风恰巧在那
时碰到,后来将她留在身边,虽然不知她到底从何处而来,却已是楚风今生认定
的女子。」
他话是对着那些老者说的,但目光始终直视着楚言之。
楚言之面色发寒,忽然从位置上站起,抛下众人,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楚风再不想多待,带着栖绯,身后跟着楚衍也迅速离席。
楚坤唤过身后侍从:「今夜,把那个小丫头给我弄过来。」
第052章栖绯,我来了楚风拉着栖绯一直向前走,直到沁雪园都没有缓下
脚步,他的内心此刻波涛汹涌。
栖绯刚才的表现让他不安,他分明看到少女在呼唤着一个人,不是自己,他
甚至可以推测出,那人是未曾谋面的宇文清岚。
想到这,他的手紧了紧。
「木木,栖绯有些疼……」栖绯的声音没能传入他的耳中,此刻的他就像怕
别人抢走自己最珍贵玩具的孩童,固执的紧紧握住不放。
「阿风。」楚衍觉察了楚风的不对,几步快走到两人身边,分开楚风紧握栖
绯的右手,终于拉回了楚风的注意力。他回头,看见栖绯正在委屈的揉着自己的
手臂。
慌忙去看,却发觉原本白皙的手腕上有了青痕。
「栖绯,疼么,我不是故意的。」楚风慌忙的拉起栖绯的手臂,轻轻的吹了
又吹。
楚衍何时见过自己放荡不羁的弟弟这种摸样,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
「没事的,木木。」栖绯有些疑惑的看着楚衍:「七哥哥好奇怪,他的下巴
都要掉下来了。」
楚风转头,正见到自己七哥的可笑摸样,原本紧绷的心忽然放松,挑起唇角。
他越来越离不开面前的少女,似乎只要和栖绯在一起,就会充满快乐。他承
认,之前说栖绯是自己的伴侣一半是为了和楚言之唱反调,但无论如何,栖绯对
他的意义不同,他真的不想舍弃,只想将她留在身边,永远不分离。可他们之间
却横着那么多的未知。
「喂,小丫头。」楚衍咬着牙上前给了栖绯一个爆栗:「你怎么总和我过不
去。」
栖绯撅着嘴,逃到楚风身后,揉了揉自己被敲疼的额头:「谁让七哥哥说栖
绯是豆芽菜……木木不喜欢豆芽菜,栖绯才不要做豆芽菜。」
「哈哈,你居然还记得这个。」楚衍笑出了声:「若是真的不想让我叫你豆
芽菜,就记得明天不要裹胸,让我看看你的桃子……喂!你想谋杀亲兄呀!」
一块玉佩玉佩迎面袭来,被他接在手中,而行凶者正是他的亲弟弟。
「就算行凶也用不着这么贵重的玉佩不是,价值三千两的泯源古玉。」他擦
了擦毫不客气的收入怀中:「既然你如此不珍惜,为兄就收下了。」
「木木。」栖绯目瞪口呆的看着两兄弟的互动:「七哥哥的脸皮好厚哦。」
「他一向如此。」楚风拉着栖绯的手叮嘱道:「这家伙以开当铺为生,所以
值钱的东西一定要藏好,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这个家伙搜刮过去卖掉。」
「原来如此。」栖绯了然地点了点头:「栖绯回去之后,一定把木木给栖绯
的桂花糖,桂花糕,邵阳栗子还有月哥哥送栖绯的风筝都藏起来,不让他偷走。」
「喂,谁会要你那些东西!」楚衍满头黑线,他的抗议却被二人彻底无视。
「栖绯,答应我,别再弹琴了。」楚风捧起栖绯的小脸:「楚风不喜欢听琴,
所以别再弹琴了。」他怕下一次自己再也不能找回她,再也不能让她留在自己身
边。
「恩,好,栖绯不弹。」她乖巧的将脸放在楚风的掌间蹭了又蹭:「栖绯弹
的时候也难受得紧,觉得这里……」她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好像丢了什么,再
也找不回来。」
她的话语换来的是沉默。
「对了,木木,栖绯真的没有给你丢脸吧。」她有些不确定的看着楚风:
「栖绯弹完之后都没有人理睬哦,还有好多人哭了……难不成栖绯弹的很差?所
以……所以他们才哭?」
楚风一楞,随即抚额失笑。
「噗。」楚衍笑道:「真是个小傻瓜,不知道自己是块宝。」
栖绯撅着嘴对着他做了个鬼脸。
楚衍身手了得,一个闪身已经站在栖绯身旁,扯了扯她的脸蛋:「也不知道
楚风从哪里捡来了你这么个……」手上的触感刹那间让他觉察到了异样。
他先是惊讶,之后是了然,随后坏笑着望着身旁的弟弟。
「我就说么,阿风你怎么会看上这么平凡的小丫头。」他手指触碰到那面具
的接缝处,楚风想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一个轻扯,那面具已到了他手中。
下一刻,少女的真颜在月亮之下露出,那无双的容貌,却让楚衍的手一松,
面具落在地上。
「月……栖绯。」他脸上有惊艳,不信,震惊,还有那楚风极为熟悉的倾慕:
「你是天宇的郡主月栖绯……你不是已经……不是已经……」他挣扎的脸上露出
痛苦的神色,后又立刻回归欣喜:「你没事,真的没事,太好了……」
栖绯被眼前的一幕弄得有些胡涂,她拉了拉楚风的衣袖:「七哥哥吃坏肚子
了么,还是栖绯长得太奇怪了,为什么露出来的表情像是吃坏肚子了一样。」
楚衍的表情更加古怪,他站在原地,想要伸出手,却不敢,似乎怕伸出手这
个梦就碎了。最后,他深吸一口气,好像用尽了全力,转头看向楚风。
「阿风,明天我去找你,今夜好好休息。」他就像逃也似的离开了沁雪园,
留下一头雾水的栖绯,和面色更黑的楚风。
两人默默无语地走到卧房,楚风却拉住栖绯,阻止她进入他的房间。
「回去睡吧。」他摸了摸栖绯的头:「我今天有些事情要做,栖绯今天回自
己房间好不好?」过两天梵倾和梵啸就要来了,到时候他要如何才能把栖绯留在
身边?还有月冉也是,他总是害怕他会在不知道的时候将栖绯带走,现在又多了
自己最亲密的血亲楚衍,他需要一些时间整理自己的思绪。
现在他的心情很乱,看到面前的少女,他甚至有种冲动,想要立刻将少女压
在身下,想要品尝她的味道,想要把她藏起来不被任何人找到。
栖绯有些不满,她想要是说些什么,可是看到楚风有些隐忍的表情时,还是
不大情愿的点了点头。
「那,栖绯今天一个人睡。」楚风点了点头,转身进屋正要关门,却被小手
紧紧扯住了衣袖。
「木木,就算今天不陪栖绯睡,可是明天一定要叫栖绯哦,作为补偿,还要
给栖绯穿衣服。」
「不行,我只负责叫醒你,不给你穿。」给她穿衣服就是虐待自己,这种折
磨他可不想要。
「木木不喜欢栖绯了。」大大的眼睛里,眼泪在打转。
「……好,给你穿。」
眼泪顷刻收回,换成笑颜:「木木真好!」少女冲入他怀中,紧紧的拥抱一
下,然后像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头也不回地转身逃跑。
沁雪园的一棵巨树之上,两名黑衣男子正在窃窃私语。
「没想到这沁雪园戒备如此森严,比二爷那还厉害。」第一名男子拿着衣摆
擦了擦剑上的血。
「可不是,如果不是我的毒,恐怕我们过了今夜也进不来。」第二名男子的
手指间夹着数个小瓶,不用说,皆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二少爷交代下来的事情要是做不到,我们俩一定会死得很难看,还是赶快
吧。」
「啧啧。」第二名男子感叹道:「我听说那个九少爷眼高于顶,没想到竟然
看中了那么一个不出奇的小丫头。」
「管他呢,反正我们只管捉人。」第一名男子借着月光看了看手中的地图:
「客房就在这了。」
「怎么可能在客房,楚家哪个少爷不风流,要我说应该在楚风的被窝才对。」
「你说的也有理,只是那九少身手了得……」他忽然住了口,看向不远处的
一个身影。
「怎么了,你怕了?放心,不管是什么人都逃不开我的毒。你怎么了?」他
发现同伴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顿时也瞪大了双眼,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名他们从未见过的绝色女子,他们不知道如何形容,只能确定那完美
的五官就算是九天仙女下凡都不及,此刻最让人血脉愤张的是,她竟然用自己的
手拉扯着自己胸口的衣襟,口中说着什么听不清的话,而那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
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摆。
「裹起来好难受。」栖绯扯了扯胸口的布料,下定决心下次说什么都不缠。
就在此时,她忽然感觉到了危险,抬起头,两名年轻的男子正站在她面前,他们
的神情那么奇怪,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你们……是谁?」栖绯后退两步,却让这二人的欲火更盛。
「没想到在这竟然看到了这种绝色女子。」拿着长剑的男人舔了舔嘴角。他
们二人是楚坤手下排行前五的杀手,本来觉得今夜用来抓个小丫头是被大材小用,
如今看来,今夜这活计还真是赚大发了。栖绯惧怕的摸样,就像是受惊的小鹿,
那水汪汪的眼睛让他升起了想要蹂躏的欲望。如今,他们打定了主意再怎么也要
把面前的女子搞到手。
「小妹妹,别怕呀!」拿着剧毒的男人快步上前,他手中转着那些古怪的瓶
子,脸上的表情却和他的话语相反,满是淫邪:「哥哥们会让你开心的,别怕,
哥哥们现在就办了你,等会儿哥哥们做完了工,就带你走……」
栖绯此刻终于明白自己身处险境:「救命呀,木木木木,快来救栖绯!」
「哈哈,你叫吧!」第一名男子肆无忌惮的笑道:「这几个院落的侍卫早死
了,主房那边那么远,等那边的人来了,我们的事早成了,叫吧叫吧,你的声音
真好听,让哥哥再好好听听。」
楚风坐在桌前,饮着苦茶,今夜,他不想睡,他要好好想想以后应当如何去
做。就在这时,他似乎听到了栖绯的叫声。
是错觉么?他问自己。也许是吧。可是很快他似乎再次听到了栖绯的求助声。
猛然间,他想到了自己二哥的神色,想到了他以往做的一切,难道说……
他噌地从位置上站起,椅子因为突如其来的动作翻到在地。再顾不得其他,
他飞快的冲出门外。
快一点儿,再快一点儿,他在心中不停呐喊,栖绯,别有事,千万别有事。
「救命,木木救我!」栖绯飞快的转身,她要逃,她要逃离那里,只要木木
听到的就会来救她,一定会的,一定会!下一刻,她的手臂被一人捉住,衣服的
衣摆被另一人攥在手中。
「哈哈。扭吧,扭吧,我们兄弟二人就好这一口。要知道,我们兄弟二人可
是为了你,连性命都不要了,二爷让我们找的人都放在了一边。」
长剑男子摸了摸栖绯的脸蛋,好像对那滑腻的触感分外满意,他伸出手,想
要再摸上两把。
「刷。」突然出现的声响出现在他的耳畔,然后,仿佛慢动作一般,他的手
臂从自己的身体脱离,飞起,旋转了几圈,远远地落在了地上。紧接着,剧痛传
入他的脑海。
「我的手,我的手!」下一刻,疯狂的叫喊戛然而止,因为他的头就像刚刚
的手一样,飞离,翻滚,落地。
「啊!」他发出最后一声叫喊,停止了呼吸。
拿着剧毒的男子此时才反应过来,他的手指抵在了栖绯的咽喉,对着面前如
同鬼魅般的男子怒吼:「你是谁!别动!别动!不然我就杀了这个女人。」
栖绯抬起头,她睁开刚刚紧闭的双眼,看向面前的男子,他很高大,很强壮,
有些熟悉,有些陌生。他手中握着一把宝剑,那剑上从剑尖至整个剑身刻着一个
用奇怪字体拼凑起来的「战。」
他背对着月光,让栖绯无法看清他的脸孔。却有一种说不清的悲伤,喜悦,
痛苦从那无法看清的男人身上倾泻出来,让她有了想哭的冲动,她甚至想要冲上
去对他说:你来啦!
「栖绯。」男人开口,他的声音那么沙哑,就像久病的老者,而此刻,他言
语之中透漏出的情绪,就像看到了生的希望。
「栖绯……」男子的声音哽咽,充满了哀伤和喜悦。
「栖绯,我来了……」
即使她什么都不记得,泪水还是从眼眶溢出,坠落……
第053章你是谁?
「你是什么人?」男人看着身首异处的同伴有些发怵,他们在二爷那排行前
五,竟然如此轻易被杀……盘算了一下,觉得自己似乎很难全身而退,还是智取。
「你可是为了这个女人?」男人用一只手摸了摸栖绯的脸蛋,露出一脸龌龊
的笑:「在下毒苍,不知道她是有主的,还请见谅,不如我把她交给你,你放了
我,如何?」他虽然话语轻浮,却万分戒备,手指抵着栖绯的要害。
栖绯拼命挣扎,男子的手臂却像有千斤一般,无法动摇半分。
战羽的脸色更黑,只是掩映在暗夜之中看不分明。
「放开她。」话中充满杀气。
毒苍扯着栖绯的头发后退了一步:「放了她?如果我放了她你会立刻杀了我
吧。」
他忽然怪笑一声,用躲闪不及的速度用食指在栖绯的脖颈上划开一个小口,
伤口流出一丝鲜血,在接触到毒苍的指甲后,变成了浅淡的颜色。
「你知道我给她下了什么?」毒苍怪笑着说道:「可是好东西,这东西让人
死不了,却可以把这个小美人折磨死。」
战羽的面色更寒,握剑的右手剧烈的抖动起来。
「你猜猜是什么?是天宇皇族万金无求的『醉生梦死』!怎么样,你放了我,
我自然会给这个小美人解药,不然就她这个小身板,怕是活不了太久,哈哈哈!」
「破绽。」
毒苍的耳边忽然响起沙哑的男声。
「伤她的人都该死。」
双手从身体上脱离。
「用醉生梦死的都该死。」
忽然站立不稳像后倾斜,低头,他的腿已经不知所踪。
「唰」毒苍的视线开始变化,天旋地转「碰」落在地上。
战羽不顾一切的在毒苍的尸身上寻找解药,他闻遍了所有的药瓶,终于找寻
到了那瓶想要的解药。
「郡主,栖绯,来,吃了这个。」他伸出手,将那个墨绿色的小瓶拿到栖绯
面前,他的手抖得厉害,栖绯瞪着眼紧张的后退了两步,她甚至搞不清楚到底如
何发生的这一切,但她明白,面前这个双眼血红的男人救了自己,见到他没有受
伤,她觉得心安,却在他靠近时,莫名的有些抗拒。
「栖绯,听话,吃了这个。」战羽的声音充满祈求:「求你,吃了它。」
他满身的鲜血让栖绯更加害怕,后退几步摇了摇头,又觉得对待救了自己的
人不对,踌躇了许久张口问道:「你是谁?」
「栖绯。」战羽愣住,瓶子从手中滑出,落在地上发出脆响,他慌慌张张的
拾起,擦干净,却无法掩饰身体的颤抖。少女的话,让他再也无法镇定。
「栖绯!」楚风的声音远远传来,终于让害怕的栖绯展露了笑颜。
「木木!木木我在这里!」
楚风稍稍松了口气,却在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栖绯面前时,紧张起来。
他飞快的冲向两人。
「你是楚风?」战羽在看清楚风面容的那一刻红了双眼,他宝剑一横刺向靠
近的楚风。
「啊!」栖绯害怕的叫出了声。
楚风毫无防备,此刻,他只想确认栖绯到底有没有受伤,当栖绯大叫那一刻,
已经距离极近,他一个旋身才躲开要害,又被战羽逼离了栖绯近前。
「你是谁?」楚风愤怒的眯起了双眼。
「我是战羽,郡主的战羽!楚风,你受死吧!」又是一剑,刺向楚风,他的
剑又急又猛,就像要在此地将楚风斩杀。
楚风没带兵刃,只能躲闪。
「木木!」栖绯慌张的叫着:「坏人,别打木木!」
战羽瞬间失神,趁着这空档,楚风终于从地上拾起刚刚刺客的长剑,两人再
次战到一处。
两剑相碰发出刺耳的声响。
「让开,我要看看栖绯!」
「不劳你费心,现在我要将栖绯受过的屈辱尽数讨回!」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战大人。」
「凭我是她的侍卫!」
「一个没能保护她的侍卫。」
「你们别打,别打。」栖绯在旁边拼命叫着,可那两人杀红了眼,再也听不
到其他。
两人过了数十招,只听金属的一声脆响,楚风手中的剑因为敌不过战羽的家
传宝剑断裂。
战羽一个回身,将剑尖抵在楚风颈上。
「木木!」栖绯飞快的冲到两人身旁,用手去推开战羽的剑锋。
战羽一惊,慌忙撤开宝剑,随后他看到愤怒的栖绯。
「你是坏人!」少女的眼里全是敌视:「想杀木木的人都是坏人,就算救了
栖绯也是坏人。」
「栖绯……」战羽愣住了,他觉得此刻,自己手中的宝剑有千斤重,竟然无
法拿稳。
「栖绯……你……不认得我?」
栖绯摇了摇头,男人长得很好看,和楚风的精致不同,是一种粗犷的充满力
量的野性的俊美。他似乎奔波了很久,显得风尘仆仆,下巴上有着没有来得及刮
去的胡渣,可他要伤木木,所以,就算她不讨厌他,也要讨厌他。
「栖绯不认得你。」
面前的男人就像被重重的打了一拳,面色变得苍白:「栖绯……我是战羽。」
「战羽?」栖绯觉得心口紧紧的,有些难受:「栖绯不认得。」
战羽看着栖绯,此刻的他甚至无法握住手中的剑,他想要靠近她,想要拥抱
她,想要对她说很多很多话。却在看到那陌生又带着恐惧愤恨的眸子时候统统咽
了回去。
「我是战羽呀。」他踉跄的向前走了几步,在看到她拉着楚风后退的脚步时
停住:「我是战羽,你的侍卫战羽,郡主,你不记得我了么?」
栖绯觉得头很痛,好像很多东西呼之欲出,那些眷恋的,值得回忆的东西似
乎想要冲出脑海,可是另一个声音不停的对她说:忘了就忘了吧,忘记那些痛苦
的回忆,会幸福的,就这样最好,舍弃那些抛弃你的人,忘记过往,才能幸福。
「你真的忘了么……」
高大的少年一直站在她身后,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会站在她前头,他为她遮风
挡雨,虽然无论何时那个少年都面无表情,她喜欢逗他笑。
「你为什么不笑呢?」
「因为战羽不知道为什么要笑。」少年的摸样有些模糊,却隐隐的和面前的
男人重合到了一起。
「不记得。」就算违心说出的答案也是一样。
「郡主,栖绯,看看我好不好,别忘了我。」那些过往的幸福的回忆,此时
就像一根刺,扎在战羽胸口,痛苦到无法呼吸,痛苦到他甚至想在这一刻死去。
她不记得他了,真的不记得他了,作为他一直都不曾珍惜她的惩罚,将他摒
弃在她的世界之外,彻底遗忘。
栖绯拼命摇头:「栖绯不记得了。」
战羽像被抽空了一切力气,沉重的大剑从手中滑出,高大的男子像石像一样
僵硬地站在原地,眼中的悔恨,悲戚,还有毫不掩饰的眷恋与爱意第一次那么赤
裸裸的呈现出来。
「栖绯,你记起我好么?」这是他第一次哀求的言语,他那么高傲,即使在
最凄惨的时候都不曾表露出自己的脆弱,却在这一刻,彻彻底底的抛却。
「栖绯真的不认得你。」脑海中的影像散去,栖绯抹了抹脸上的泪,她不明
白,为什么今夜她总是莫名地掉泪,泪水怎么抹都抹不尽。
「别哭,别哭。」战羽手足无措的站在她对面,不敢靠近,不能靠近,怕她
害怕他身上的血迹,怕她因为自己落泪。
「别哭……」他只能反反复复的说着自己都觉得苍白的话语。
「栖绯才不是什么郡主。」她抗拒着,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觉得安全。
「恩,郡主不栖绯不愿意做就不做。战羽再也不叫你郡主。」
「以后不叫了,战羽以后再也不叫了,栖绯,栖绯。」他叫出了那个长久以
来想要守护的挚爱的姓名,可是太晚太晚。
他们即使近在咫尺也无法相认。
楚风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他的心却在此刻乱作一团。以后,还会有越来越多
的人出现,他到底还能将她留在身边多久?
战羽将解药丢给楚风就消失在了他们面前,临走的时候,他深深的看了栖绯
一眼。他没有放弃,他只是想暂时离开这里,独自舔舐内心的伤口。
就像栖绯从前一样……
卧房之中,楚风安抚着栖绯。
「乖,栖绯,喝下去。」他哄着栖绯喝下解药,却不知道如何安抚她的心。
「栖绯,别哭了,别哭了。」她把栖绯包裹在怀中,泪水让他的心都要碎了。
「木木,栖绯好难过,刚才看到那个人好难过。一看到他,栖绯的心就很疼。」
她的脸上全是泪,楚风怎么擦都擦不尽,看到栖绯痛苦的笑脸,楚风的心很痛,
那的悲伤仿佛因为栖绯落在他身上的眼泪渗入了他的心口。
「栖绯,别哭了好不好。」他低下头,吻上少女的脸颊,一点一点的舔允她
脸上的泪水,用手轻拍她的后背,终于让少女哀伤的心得到了依靠。
「木木,今天不要让栖绯走好么。」许久,少女才不再哽咽。
「栖绯今天好害怕,那两个人拉栖绯的衣服,摸栖绯的脸。」
楚风的心一沈,他想将那已经死去的两人碎尸万段。
「木木今天和栖绯一起睡好不好。」少女紧紧的拉扯着楚风的衣摆:「栖绯
好怕,栖绯总是做梦,总是梦到,梦到有人在栖绯身上。栖绯好怕,今天好怕,
怕梦会变成真的。栖绯好像会变得很脏,然后,然后木木就不喜欢栖绯了。」
漂亮的杏眼里,再次聚满了泪。
楚风愣住了,他从没有想过,失去记忆的少女也会不安和彷徨,他终于明白,
栖绯为什么不喜欢一个人睡,她会做噩梦,她会害怕,她会想起那些没有脸孔的
曾经伤害过她的人,而那三个人中,有他……
「栖绯,别怕,楚风在的在的,楚风不走。」他反反复复安抚着怀里的少女,
不停的说着。
「木木不要离开,不要离开,栖绯好怕,会做噩梦的。真的好怕。」栖绯又
哭了,豆大的泪水从眼眶流出,打湿了楚风的心。
他以为少女没有了从前的记忆,就不会痛苦只会幸福的微笑,原来不是的,
原来那些伤害只是沈寂在了记忆深处,从未远离。也许现在对于她而言,只是一
场梦,就在不久以后的一天,她会从梦中醒来,发现正在和伤害过自己的人在一
起,发现那些所谓的陪伴不过是一场笑话。到时候……到时候,他该怎么办……
不安,彷徨,恐惧……
他已经曾受过太多的抛弃,他要怎么办,他想要拥抱,可是又能够拥抱多久。
就在这个静谧的夜,内心的旧疤再次浮现出来,带着新的痛苦揭开了小小的
一角。
「栖绯,我在这里,我会一直陪着你。」
直到你想起,直到你再不需要我的那一天为止。
第054章三个和尚没老婆(上)
楚风原本以为自己会一夜无眠,结果在栖绯睡着后不久,他也抱着她进入了
梦乡。
第二天一早,楚风是被旁边的小坏蛋弄醒的。一只手指在他的脸上摸来摸去,
数数他的睫毛,摸摸他的眼睑,描绘他的鼻梁。楚风趁着那只不老实的手指碰到
他的唇瓣时,一口把那只指头含在了嘴里。
「啊!」栖绯被楚风吓了一跳,就像做错事的小孩子,赶忙把自己的手指抽
了回去,又怕被发现自己做坏事,赶忙翻了个身,背对着楚风,故意放缓了呼吸。
楚风睁开眼,就听到了栖绯假假的鼾声。他好心情地挑起唇角。
睡醒时,身旁有个可以全身心信赖的人陪伴着自己的感觉真好。闻着少女鬓
边的馨香,听着窗外动听的鸟鸣,看着朝阳从窗户的细缝中照入房中,这种内心
的幸福和宁静是他从前从未得到过的。
在栖绯身旁,他总是格外放松,好像远离了那些纷扰的世事,忘记了从前,
不需要那些所谓的红颜知己,不需要用放荡不羁伪装自己,只要有她在,似乎一
切都不同了。看着他们两人纠缠在一起的长发,不知道怎的,一种幸福从心底升
起,让他想到了结发。
伸出手,捻起少女缠在颈项中的长发,却碰痒了栖绯,她扭动了下脖子,又
想到自己在装睡,赶忙挺尸。
楚风忍住笑,又故意轻轻的在栖绯脖颈间挠了挠。
栖绯忍不住了,干脆弯起脖子,把楚风的手指夹在自己的脸和肩膀中间。
「不装睡了?」楚风的声音带着笑意,有些沙哑。
「额……」栖绯飞快放开楚风的手指,继续挺尸。
「原来栖绯还没醒呀。」楚风的手指下移,放在栖绯的肋骨间:「那楚风叫
栖绯起床好了。」
「啊!木木饶命,栖绯错了!」栖绯赶忙翻了个身,一下子冲入楚风怀中:
「栖绯醒了,醒了,早就醒了。」
「那还装睡。」楚风将栖绯抱紧,尽量压抑那些难以控制的欲望。
「其实栖绯不想把木木吵醒的呀,可是木木长得真好看,栖绯想要摸一摸,
平时都是木木先醒,不让摸。」明明没有道理可言,却被她说的委委屈屈,就像
是楚风的错。
楚风带着笑揉了揉栖绯的头,又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你怎么说都有理,
木木以后什么时候都让你摸,好不好?」
「当然好。」栖绯抬起头,亮晶晶的眼睛兴奋的看着楚风:「那木木让栖绯
摸摸你肚子下面藏着的棒棒吧。」不等说完就伸手摸上了楚风的小腹。
「不行!」他赶忙拉扯住栖绯乱动的两只小手:「只有那里不行。」
「楚风说话不算数。」撅了撅嘴控诉:「春花说,女人帮男人摸那里男人就
会高兴的,原来春花说的话也不全准呀,还是木木不一样,摸别的男人他们才会
高兴?」
「你敢!」
「木木今天早上的脾气真不好。」
「是你在惹我吧!」
「莫非是像春花说的,老了那里就不行了?放心吧,就算木木老了,栖绯也
不会嫌弃你的。」
「还真要谢谢你呀。」楚风咬着牙,把栖绯的小脸按在怀中,堵住她那不老
实的小嘴,去挠她的腋窝:「小坏蛋,看我收拾你。」
「哈哈哈,是栖绯错了,木木不要摸栖绯那里!」
两人在床上笑闹着滚做一团,最后,栖绯被楚风压在身下,腿贴着腿,胸贴
着胸,脸对着脸,距离不过一寸。
楚风的气息有些不稳,原本的玩闹变了质,他恨不得咬上少女的唇,攻城略
地,恨不得能够把少女压在身下,禁锢在自己的世界,让所有人都无法夺去。
他低下头,用唇舌舔允轻吻栖绯的脸蛋,鼻尖,唇角……
就在他想要覆上那柔软的唇瓣时,脸忽然被栖绯推开,对上那红扑扑的小脸
蛋,诱人的红唇,欲火几乎将他烧化,却在听到少女的下一句话时,无力的倒在
床上。
「木木添得好痒,就像黄黄一样。」那双清澈的杏眼认认真真的说着自己的
感受,让楚风瞬间脱力。
「冤家……」无奈的将少女的脸按在自己的胸膛,他不能再看她,再看一眼,
他就会忍不住占有她,他害怕自己的冲动会伤害她,再也不敢,再也不能伤害他
已经决定保护的爱人。
「木木的舌头好软呀,栖绯想亲亲。」少女却好像突然找到了有趣的玩具,
她忽然仰起身,靠近楚风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
「木木为什么不伸出来舌头呀?」她困惑地问。
「月栖绯,别玩火!」
「栖绯在玩舌头,没有玩火哦。」
「你这个,你这个……」楚风再也无法忍耐,他将少女压在身下,紧紧的禁
锢在身下,唇印在她的唇上,灵活的舌撬开她的牙齿,卷起她的小舌共舞。那满
足的感觉,那无法压抑的欲望几乎让他在此刻疯魔。他不停地在她口中翻搅,就
像怎么都不够一样,带着薄茧的大手在她身上游移。
「嗯……」甜美的呻吟从栖绯的口中溢出,让楚风再也忍不住,右手深入栖
绯中衣下,掀起衣摆……
「碰!」一声巨响,原本结实又华美的木门倒进了屋里。楚风一个翻身将栖
绯护在身后,戒备的看着大门。
「楚风!」一个高大的身影冲门外走了进来:「你竟敢对郡主……对栖绯…
…」胸膛剧烈的起伏,男子显然气急,他抽出宝剑走向床榻。
「哎?你不是昨天晚上的……」栖绯从楚风身后探出头,好奇的看向战羽,
面前的男子与昨夜不同,脸上的胡渣已经无影无踪,身上的衣服也不似昨天那般
狼狈,好像换了个人,看到他,好像感觉心里暖暖的,有些安心。
「栖绯。」战羽的杀气骤然少了一半。
「你来啦!」栖绯手脚并用的从楚风身后钻了出来,原本玩闹弄得松垮垮的
中衣衣领一滑,落到了肩膀下,露出了白皙的肩膀,和若隐若现的小白兔。
面前的两个男人同时咽了口口水,战羽更是涨红了脸。
「月栖绯。」楚风慌忙回身,顾不得戒备,恶狠狠地将栖绯的衣服拉好:
「就不能注意点儿么,你是个女子,怎么能在外人面前这么不注意,要是看,给
我看就是了……」
「外人?」战羽的脸由红转黑:「给你看?」剑尖指向楚风:「楚风,今日,
我们新帐旧账一起算,我定要为郡主宰了你这个家伙!」
「我楚风怕你不成。」满肚子欲火转为战意,他三两下用被子将包成一个粽
子,一个跃身拿起墙上长剑,两人再次大打出手。
栖绯原本还有些担心,可是过了不一会儿,她便放下心打了个哈欠,不知为
什么,她认定今天这两人都不会有什么事,因为,面前这两人虽然刀剑相向,可
全是用拳头往对方的脸上招呼。
一炷香的功夫,两人的脸上都挂了彩,却都明显不重。
「木木。」栖绯看得有些烦,决定让楚风履行昨天的承诺。
两人霎时分开,停下,各站在房间一头。
栖绯剥下身上的棉被「粽子」,对楚风伸出手:「木木要给栖绯穿衣服!」
两人同时晃了晃,对视,再次乒乒乓乓打做一团。开始还有点儿大侠风范,
到了后来,都撇下了自己的武器,给对方拳头伺候。
「栖绯想吃饭了……」栖绯低声叫了一声,可是那二人打得正欢,谁都没听
到她的话。
栖绯又等了一会儿,直到肚子开始唱歌,她决定今天不指望楚风,自力更生,
她磨磨蹭蹭地脱下中衣,这才想起,今天的换洗衣服在桌旁,反正床的位置还好,
门外什么都看不见,她干脆半裸着上身晃晃悠悠地爬下床,结果被床脚绊了一下,
险些跌倒。
楚风战羽听到声响,这才向床边瞥了一眼,同时看到了栖绯光着上身正向桌
边走。
两人看到这一幕,齐齐愣住,一致留下鼻血,片刻之后,房间里响起两个男
人的怒吼:「月栖绯(郡主)!把衣服穿上!」
栖绯在房间里穿衣服,楚风和战羽在院子各占一方。当然还有终于从地上爬
起来的家丁和侍卫,他们一大清早就被从天而降的战羽打了一顿,现在才爬起来,
被楚风撵出了院子。
等栖绯穿好衣服出了门,楚风和战羽已经互瞪了整整小半个时辰。
「栖绯,怎么这么久,不是饿了么?」
栖绯舔了舔嘴唇:「栖绯知道你们在忙,刚刚把昨天剩下的桂花糕都吃掉了
才出来看热闹。」她从背后「唰」地抽出一条小板凳,放在门口,然后悠然自在
地坐下,又从袖子的袋子里拿出一包瓜子,开始剥壳:「你们打得真好看,比上
次来沁雪园的戏班子打得都好看,还打么?栖绯看。」
战羽楚风身形又晃了晃。
就在此时,月冉推开院门走了进来,走到栖绯面前。
「月哥哥!」栖绯兴奋地站了起来:「月哥哥和栖绯一起看木木和战羽打架
吧!」
楚风和战羽脚下都是一滑。
月冉抬眼看了看二人,虽然他面无表情,楚风和战羽还是能感觉到他眼中的
不屑。
「他们两个没什么好看的,出去玩吧。」
「好呀,栖绯好久都没有出门了!」几人几乎可以看到栖绯身后兴奋地摇摆
的尾巴:「月哥哥,我们走吧!」
月冉点了点头,拉起栖绯的小手头也不回地向外走。
「给我回来!」楚风和战羽再次齐齐怒吼出声……
第055章三个和尚没老婆(下)
沁雪园隔壁的染霜园内,楚衍坐在书房,一名蓝衣单膝跪在他面前,禀告查
到的消息。
「七爷,那少女确实是月郡主无疑。」
「那银发男子可是天命者?」
「如七爷所料,正是天命者月冉。」
楚衍的面色发青:「是他,怎么会……他怎么可能和她在一起?今天到此为
止,你下去吧,派人护着月郡主。」
男人有些犹疑:「昨日之后,沁雪园的暗卫又增了一倍,若是强行插入我们
的人手,怕是不好。」
「按我说的做。」
「是。」蓝衣男子退出门外。
楚衍有些焦躁,转动了座椅旁的机关,书案移动到左边,露出下面的暗道,
走下石阶,过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终于走到了密室之中,他拍了拍手,转瞬之
间灯火通明。
密室三丈见方,竟挂着上百幅画像。画中的少女或坐或卧,或笑或悲,都是
那么的迷人,让人想要靠近,想要拥有得到,而这个少女,正是栖绯的摸样。
楚衍有一瞬间的失神,很快,他想到了自己到这里的目的,走向了密室的右
边,那是在坚固的岩石之上凿出的书柜。他从最上面抽出一本早已泛黄的书籍,
那书得封面赫然用古语写着「天命者」。
他翻开书:「天命者的使命是……」
沁雪园内的大厅,栖绯坐在楚风腿上,月冉坐在主位下右手边,战羽坐在左
手边,几人形成了一个不大和谐的三角形。刚刚楚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在
签订了多个不平等条约后把栖绯留在了沁雪园。其中包括未来的一周帮栖绯穿衣,
穿鞋,洗头发。还有好好的把她喂饱。
楚风自然对喂食没有任何异议,此刻他恨不得把面前的两个灯泡统统撵走。
可惜这两人一个面无表情的自己和自己下棋,另一个则抱着自己的那柄大剑在座
位上假寐。
现在的楚风,就像护着鸡崽的老母鸡,牢牢的把栖绯抱在怀里喂食。
「木木,那个战羽哥哥是过来看你的么?这么大清早就叫你起床?」栖绯已
经吃了个半饱,有了胡思乱想的精力。
楚风的脸臭臭的:「吃东西,栖绯别理他,不久之后就会走了。」
「哦,好。」栖绯在楚风腿上蹭了蹭,换了个更舒服的位置,眼神却总是不
停的向那边飘去。
「吃东西。」楚风把一块糕点塞到了栖绯嘴里。
「恩?唔。」栖绯嚼了嚼,很快露出一脸开心的笑,她飞快地将点心咽下肚,
伸手道:「栖绯还要,木木真好,栖绯昨天忘了点这个了,你竟然知道栖绯喜欢
酸甜的,木木最好最好最好了。」
听到笑声,战羽睁开眼,看到栖绯毫无防备的笑脸,他握剑的手紧了又紧,
他从来不知道栖绯喜欢吃什么,从来都不知道。她知道他和轩辕策喜欢什么,会
因为他们喜欢的喜好做点心,因为他们的喜好做事情,他却从来不知道栖绯喜欢
甜中带着酸的吃食,看到少女此刻的笑颜,他忽然觉得,她不记得也没什么,只
要他能够看到她一直幸福的笑脸,忘记又怎样,忘了就忘了吧,就算忘了他们之
间从前的种种,只要他还能看到她就足够了。
他不敢奢求,只希望能一直陪在她身边,就够了。
「木木也吃。」栖绯拿起一块电信,放到楚风嘴边。
「好。」楚风笑开了花,他一脸得意地瞟向那两人,没一个人有反应……
「那月哥哥和战羽哥哥要不要吃?」栖绯还不忘了招呼剩下的两个。
「要。(!)」两人异口同声,一个清冷无音调,一个激动的不正常。
「没你们的份!」
楚风有些怨念地轻轻捏了捏栖绯的笑脸:「别问他们,还记不记得,以前我
对栖绯说过,如果不速之客来了想让他们走应该说什么?」
栖绯想了想:「关门,放木木……」
「噗。」站在门口伺候的小厮喷笑出声。
「出去,不用你伺候了。」楚风迁怒,有转头怨念的看向栖绯:「不是这句。」
「关门,放黄黄?」
「……」在栖绯眼里,他怎么一直和狗是一个级别的……
「不对!」
「月哥哥,战羽哥哥要留下来吃饭么?」
「月栖绯,你是故意的吧!」
栖绯假装望天,很快转为谄媚的笑:「木木,栖绯很喜欢大家在一起的感觉
呢。」
「可我一点儿都不喜欢。」楚风干脆将栖绯抱起来:「别理他们,今天陪我,
我们两个出去玩。」
「可是之前木木平时都嫌栖绯烦,让月哥哥带栖绯玩呀。」
「……」楚风扭过头,装作没听到,他甚至都觉得现在的自己越发的幼稚,
竟然喜欢乱吃飞醋,就像他以前讨厌过的那些女人一样。
正要将栖绯从大堂带走,就见战羽站起身跟在他身后,而月冉也面无表情的
站在了他身侧。
「你们两个干什么跟来?」
「我是栖绯的侍卫,自然片刻不离左右。」战羽回答的一本正经。
「无聊。」月冉的回答更简练。
「栖绯喜欢热闹!」栖绯接话道。
于是,楚风抗议无效,四人出行……
今天,楚城最繁华的街上有一行人分外惹人注目。
他们一女三男,三名男子都是一等一的极佳容貌,而走在中间的少女只能算
得上是清秀。此时少女一手拉着一个长相比女人更美的男子,另一只手拉着长相
如同仙人般的银发男子,身后还紧跟着一名高大俊美的强壮青年。让满街的少女
嫉妒得几乎发疯。
拉着月冉的大手,栖绯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月冉的手不似以往那么冰凉,
反倒带着淡淡的温度,虽然不够温暖,却让人安心。
「哎?」栖绯有些疑惑的对着月冉背后的长发看了又看:「月哥哥,你的头
发……」银白的发丝之间,掺杂着几不可见的黑。
月冉顿住身形,用空着的手拿起自己鬓边的长发,轻声念了什么,转瞬之间
及地的长发又变成无一丝杂质的银白。
「哎?好奇怪。」月冉的手再次变得冰冷,好像刚刚的温暖是幻觉一般。
「奇怪什么?」楚风摸了摸栖绯的头:「现在想要去哪玩,说吧。」
「去勾栏院!」
「做梦!」
「下面的女人就是月栖绯?」最奢华的酒楼雅间中,一名青年男子倚窗而坐,
他背对着光,看不清相貌。
「回禀刹王。」黑衣男子单膝跪在青年男子面前:「她便是易容后的月栖绯。」
「呦,没想到呀,这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已经不记得那个女孩原本
是什么摸样了,那个追逐在三哥身后的女孩,他们只有一面之缘。现在,越来越
有趣了,那少女身边竟然还跟着天命者月冉。
「刹王,属下今天前来,是为了皇上找您回国一事。」
「我那个哥哥?这真是稀奇事。」轩辕刹一脸兴味:「难不成就是因为这个
月栖绯?」
「属下不敢妄自猜测。」
「哈哈,不是说想效忠我么?怎么,这就什么都不说了?」
「刹王,属下如今已经走投无路。」男人的声音有几分焦急。
「是呀,轩辕紫硫倒了,所以来投靠我了。」
「在下早就知道轩辕郡主只是您的棋子,如今只是投向明主。」
「好,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看着那渐行渐远的那四人:「把月栖绯给我
抓来。」
「刹王您是想?」
「且不管她到底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就看在我那个哥哥看上她的份上,也
要好好招呼不是。」
「轩辕紫硫不中用,现在已经快成了人干,若是你们也这么不济,也可以走
她的老路,我也犯不着养一群废物。」
「不过,要不了多久,我那个哥哥就会查到我的身上,到时候你们这些人一
个都好不了,你说到底是听我的还是听他的?更何况,如果月栖绯是我们要找的
人,此时杀掉不是帮了那人一个大忙,若是那人承认了你,长生不老可不是妄想。」
黑衣人静默了许久,终是点了点头:「是,属下任凭刹王调遣。」
月冉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酒楼的方向,也只是一眼,他又转回了身,
继续拉着栖绯向前走。
平地忽然刮起一阵凉风,天边的一角游来一片又一片的黑云,似乎,要变天
了呢。
第056章把她交给我
在楚城喧嚣的街道上,栖绯就像一只出了笼子的小鸟,到处飞来飞去。
她对所有的东西都充满了兴趣,不停的问这问那,尤其是吃的……
「木木,那个是什么?」
「糖葫芦。」
「栖绯要。」
「木木,那个呢?」
「糖人。」
「栖绯要。」
「木木,那个呢?」
「桂花糕!月栖绯你明知故问!」
「因为栖绯想要呀。」栖绯狡猾的眨了眨眼:「木木今天脾气真不好。」
楚风无力的瞪了瞪身旁身后的两盏大灯笼,一个面无表情,另一个视而不见
的看向别处。
「给木木。」栖绯把一堆点心都塞到了楚风手中:「木木吃。」
楚风微愣,随后便是一脸傻笑:「都是给我买的么?」
栖绯点了点头:「栖绯看到木木今天好像不大对劲,就像吃坏了肚子,想让
你多吃点儿东西。」
「那是害我吧……」
「怎么会?吃坏了肚子,就会拉很多,拉了很多就会肚子饿,所以栖绯是对
木木好哦。」
「……真是谢谢你呀。」楚风被气笑了,拿起一块甜甜的糕点塞到栖绯口中:
「还是你吃吧,不过别吃多了。」
「恩,恩,木木最好了。以后木木坏肚子的时候,栖绯一定给你做好多好多
好吃的。」
「……还是不必了。」
听到二人的对话,战羽有些憧怔,他虽然和楚风没什么交集,却知道这个人
并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人物,他甚至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楚风竟然这样对待着栖绯,
那感觉就像是两个至亲的人,毫无芥蒂。
想到楚风曾经侵犯过栖绯这件事,让他的心又沈了沈,暂且如此吧,郡主如
今如此依赖楚风,那他就这样陪着她也好,若是有一天,郡主恢复了记忆,或是
楚风背叛了郡主,他战羽定要将其斩杀。
楚城占地极广,繁华的街道纵横交错,却井然有序,他们几人慢慢吞吞的逛
了半天,也只是逛了几条热闹的街道。
「栖绯饿了,栖绯想去那。」栖绯抬起手,指了指飘着粉红纱帐的一栋小楼:
「票风香木米」
「哪有那么多的字?」楚风黑线:「是飘香楼,别想,我们去对面。」
「可是那栋楼漂亮哎。」
「那不是吃饭的地方!」楚风拖着不清不愿的栖绯走到了飘香楼对面的酒楼。
正是吃饭的时辰,雅间都被占满,几人只好在大堂里点了些菜。月冉三人很
是出挑,本来喧闹的大堂,因为他们的到来,安静了许多,大都是在窃窃私语猜
测几人来历。
刚点完菜,月冉忽然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月哥哥?」栖绯拉住了他的衣袖:「你要去哪?」
月冉回身,看了一眼栖绯:「去找人。」
「哦。」栖绯松开了手,一脸可惜的说:「那月哥哥就吃不到这家的招牌菜
了呀,要不要栖绯给你留着?」
月冉脸上出现了几乎难以察觉的笑意:「没关系,不用。」
他走出门,一个闪身,便已落到了屋顶之上,几乎是转瞬之间,他便回到了
几个时辰前他们几人路过的酒馆。
一息之间便落入了其中一间雅间。
「你找我。」他面前正是之前就坐在这里的轩辕刹,此时他斜躺在雅间特有
的长塌之上,一个女人正跪坐在他身旁,一颗一颗地喂着他葡萄,见月冉前来,
他拨开女人的手,站起身,一脸笑意地走向月冉。
「月大人,没想到我的信号刚刚发出,您就已经到来,果然名不虚传。」
「说,何事。」
「在下有一事相问。」他拿出一张薄纸,呈到月冉面前:「您一直在找人可
对,如今我手下找到了不少月族人,您可要去看看。」
月冉有一瞬间的迟疑,他脑海里竟忽然闪过了栖绯刚刚那个笑脸,她是不是
会等他回去……短暂的憧怔过后,他点了点头。
「好。」
「去。」他摸了摸身边女人的脸蛋:「带月大人去看人。」
「是。」
妖娆的女人站起身,妩媚的对着月冉一笑,摇摆着纤腰走到月冉面前福身。
「月大人请跟我来。」
月冉点了点头,跟在女人身后离去。
轩辕刹走向窗边,带着一脸狡黠的笑:「第一个。」
战羽站在栖绯楚风身旁,随时戒备着周围的状况,就在此时,他忽然察觉有
些奇怪,不远处的天空,忽然升起了天宇战氏一族相互联络的信号。
「栖绯,我要离开一下。」
栖绯撅了撅嘴,歪着脑袋问:「难道这家的饭很难吃,所以你和月哥哥都不
想吃,所以才早理由离开?」
战羽笑了,他忽然明白,为什么楚风总是喜欢和她逗趣,现在面前的少女似
乎变回了她小时候的摸样,天真善良,搞怪,又总是时时刻刻让身边的人幸福开
怀。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会的,一定会的……他会守护她的。
「我去去就回。」他看了一眼楚风,那意思不言而喻。
两人刚走,他们这桌的吃食就上来了,栖绯吃的满嘴流油,楚风看着她吃,
心里便满满的都是满足和幸福。
正想着下午再给栖绯买些什么,就听到外面传来的喧哗声,听到那个声音,
他心一沈,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木木,怎么了?」楚风面色微变,让栖绯有些不安。
「没事,栖绯可吃好了,吃好了我们这就回楚园好不好?」
栖绯看了看天色,还早,月哥哥和战羽哥哥还没回来,不过木木的脸色很不
好看,应该回去给郎中看了看,她点了点头。
可两人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一行人堵在了酒楼之中。
「哎?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那不成材的弟弟……」走在最前面的正是一脸
醉相的楚恒,楚风的五哥。
楚风没有理睬,这个人每次喝完酒便会口无遮拦,此时还是离去为好,楚风
拉着栖绯,想要穿过人墙。
「一年不见,这贱人变成了缩头乌龟,还真是没意思。」楚穆打着酒嗝:
「小贱人,你肩膀上的记号可还好?」
楚风双眼霎时通红,还是压抑着拉着栖绯的手拨开堵在面前的人。
「木木……」栖绯的手有些疼,可看着楚风可怕的神色还是忍着没有挣扎。
「呦,没想到你还对这个小丫头感兴趣,你楚风能玩上三天以上的女人肯定
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倒不如,让哥哥也尝尝鲜。」
「住口,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儿!」
「干净点儿?这可不是楚园,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让你留着三分面皮,现
在可是在大街上,我怕你不成,我楚穆有话说话,本大爷才不相信你楚风能装什
么高雅,再怎么不过是个等人上的贱货。」
「楚穆,你可是想死了。」楚风的话语里慢是冷厉:「若是想死,大可以去
跳无回崖,犯不着在这大街上让人当狗看。」
「楚风,你以为你今年回来了,这楚家就是你的了么?做梦!别说你是个野
种,就算你是楚家的老九,也是个贱货!贱货自然就是给人骑的!」他邪笑了几
声,招呼身后的那帮人道:「你们看楚家的九少爷可好看?就这个小子,十岁就
能把男人勾搭上床了,是否想尝尝他的味道,快去上吧,谁上了他,本大爷就把
无量赌坊送给他,怎样?我还要他身后的那个女人,想必床上功夫必定不差!」
楚风再不忍耐,他上前一脚将楚穆踹飞。可没想到,紧接而来的却是众人的
围攻,在他发愣的功夫,这些有备而来的人竟然已将栖绯和他隔开。
他们的目标并不是楚穆口头上说的楚风,而是栖绯。
「糟了!」楚风赶忙回头冲向栖绯那里,却明显距离过远来不及了。
一名酒馆的小二,竟然忽然在桌下抽出一把长刀,冲想栖绯。
「栖绯!」
栖绯眼睁睁的看着那柄刀距离她越来越近,好像慢动作一样像她头顶砍来,
自己的身体却像动不了了一样,怎么都不听使唤。
忽然脑中闪过了很多奇怪的画面。
一个男子站在她身边,那个人很好看,就像温润的水一般,让她觉得分外温
暖:「栖绯,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相信我,就算暂时离开,总有一天,我会回来。」
转瞬之间,身前多了一个拿着一把大剑的少年,她只能看到他的侧影,少年
的棱角很分明,总是没有表情的脸,却从来不曾让她感觉到冷硬,他手里总拿着
一把巨剑,上面刻着一个古怪的「战」:「郡主,战羽会保护你的,生生世世。」
「铛!!啷」巨大的刀剑撞击之声响起,栖绯看到两剑一刀在她面前不足三
寸的碰撞在一起。然后,那把刀的刀身从中间折断,扎入了攻击栖绯男人的胸口。
而那两把剑皆是她的身后伸出。回头,一边是战羽哥哥,另一旁的却是一个从来
没有见过的俊逸少年。他看起来有几分病态,却毫不掩饰见到栖绯的狂喜。
「栖绯。」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栖绯,你活着太好了!」来人正是梵啸接
下来的战况毫无悬念,楚风本就是功夫高强,再加上回来的战羽,刚好出现的梵
啸,三人不出一刻钟就收拾了所有的刺客,而结果也如三人所料,除了楚恒以外,
尽数咬毒自尽。
楚穆被楚风赶来的侍卫带回了沁雪园,楚风让战羽陪着栖绯,自己先行,一
路上楚风的面色极差,看着楚穆,那摸样就像要将他生吞活剥。
沁雪园的水牢中。
「楚穆,我本是看在你是我血亲的面子上饶你一命,可是你今日竟敢触我的
逆鳞……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娘亲的。」
他冷冷一笑,那摸样就像是地狱中的修罗。
「楚风,你敢?我可是楚家的五少爷,你怎么敢对我怎样!」
「怎样?」楚风的笑很美,此时却像是有毒的罂粟,他靠近已经完全动弹不
得的楚穆,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放心,我会让你活了死,死
了再活。」
「爹不会不管我的,你若是伤了我……」
「伤了你又怎样?无非是逐出这楚城,我楚风巴不得再也不回这个恶心的地
方。」说罢,他拂袖而去。临走前,对着水牢中的侍从说道:「好好伺候着五爷,
记着,要让他记一辈子,绝对不能弄死了。等到楚二的人来接他,一定要还一个
『完完整整』的楚五爷。」
栖绯看着面前的少年有些不知所措,她明明不认识他呀。
「栖绯。」梵啸有些激动,他从那时握着栖绯的手便一直不肯放开:「栖绯,
是我呀。」
「栖绯不认识你。」栖绯想把手抽出来,却始终没能成功,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面前的少年看起来也很好看,可是她却有点儿不喜欢他呢。最后只能求助的
看向战羽。
「五王爷,请您自重。」战羽的面色有些黑,若不是刚才梵啸和他一起救了
栖绯,他早就将他赶出去了。
就在此时,楚风走进厅中。
「木木!」栖绯求救一般的向他看来。
「楚风哥!」梵啸终于放开了栖绯的手,走到楚风面前:「请把栖绯交给我
吧。」
第057章我要和你在一起
「把栖绯交给我吧!」
楚风楞住,自从收到梵倾信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可是他
一直压抑着自己,不去猜测即将发生的事情,即将面对的结果,他不知道如何去
面对,如何去处理,一边是他的好兄弟,一边是他已经无法割舍的女子……
「栖绯才不要。」见到楚风不拒绝,栖绯有些心焦,匆忙跑过来,推开梵啸,
拉住楚风的衣袖:「木木,这个人真奇怪,一直说奇怪的话。」
楚风没有回答,他只是伸出手,紧紧和栖绯的小手拉在了一起,说他卑鄙也
罢,说他抢了兄弟的女人也罢,他真的不想放手,真的不想。看着栖绯灿烂的笑
颜,他比什么都满足。
梵啸愣愣地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梵倾走入园中,就看到了这么一幕,对女人成见极深的楚风竟然如此深情的
看着栖绯,心头一跳,有些发酸,再去看梵啸,果然……
他轻咳一声,拉过几人的注意:「楚风,我和阿啸可是昼夜兼程而来,你再
怎么也应该为我们接风洗尘才对吧。」
「那是自然。」楚风笑了笑,这笑是真心实意,无论如何,他会对自己的朋
友真诚以待。
「楚风,你的胆子见长呀。」楚家二少爷忽然不请自来,站在沁雪园门口,
他的人压着沁雪园的门童,怪不得无人通禀。
「你抓了老五,还要我来你才肯放人,什么时候,你陪客的牌子这么重了,
我楚二爷都翻不起了?」
楚风面色一沈,拳头握得紧紧的,脸上却是不变又招摇的笑容:「二哥前来,
小弟本应远迎。可惜我沁雪园实在太小,放不下你这尊大佛。」
「你还真是出息了呢,楚风。」楚坤走到他面前:「看来你是好了伤疤忘了
疼,别以为老爷子护着你,你就能逍遥自在。」他转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梵倾梵
啸两兄弟:「我当是怎么回事,原来是有了撑腰的相好。」
「你!」梵啸一听,怒火中烧便要上前,却被梵倾拉住。
「我怎么了?」楚坤冷冷一笑:「就算是朗鸣皇也要给我三分薄面,梵太子,
管好你的弟弟,现在你可是在楚城,若是你在这有了什么闪失,那朗鸣的太子就
要换人了!」
他大笑几声带着从水牢中领出的老五离去。
「他现在竟然如此肆无忌惮!」梵啸恼火至极。
「如今他正在支持大哥。头几日我收到消息,似乎又资助了一笔钱财。」梵
倾安抚了一下梵啸。
「那个酒囊饭袋!」
梵倾拍了拍梵啸的肩膀:「五弟不要冲动,他现在只是忍不住想要激怒我们
而已。」
「二哥?」
「楚老爷子此次似乎有了什么动作,让他再也沈不住气了,我听说,似乎想
要换人坐着楚城的继承人。」
「你是说,他现在是想激怒我们好有借口先下手为强?」果然,楚城的倾轧
不亚于皇宫,怪不得当初楚风哥的脾气那般怪异。
「正是,等到了几日后的楚老爷子生辰,自见分晓。」
栖绯听的云里雾里,那些对话根本没有进入她的脑中,她在意的是楚风的面
色。
「木木,你哪里不舒服了么?」
「没有。」他定定的看着栖绯,他真的能够保护她么,他忽然有些不确定了,
如果不能,他要怎么做,怎么做才好……
「啊!」栖绯忽然惊呼出声,把楚风吓了一跳。
「栖绯可是不舒服?」
栖绯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们忘了等月哥哥回来了。」
「月大人请跟着绿蔷。」前面的女人走得很慢,故意的扭摆着自己的腰肢,
在狭长烛光昏暗的地道之中,有几分诡异的妖娆。
月冉面无表情的跟在她身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足足走了一刻钟,狭长的走道变得宽敞,路的尽头出现一扇巨大的铁门,
「大人,请来。」随着「吱呀呀」的门声,密室的门敞开,房间里面灯火辉煌,
让廊道中的二人将里面的风景一览无余。
不大的房间里,七名少女或站或卧,听到门开启的声音纷纷站起身,看向门
口。
月冉随着绿蔷走入房中,冷淡地看了看面前的女子。
她们无一不是绝色,各个都有妖娆的身段。他们再看到月冉时候都惊讶地张
开的嘴,然后她们的目光再也无法移开,充满迷恋。
「月大人。」绿蔷说道:「这就是主上找到的少女,据说她们都拥有月族的
血统,还请月大人自己辨别。奴家告退。」
月冉点了点头,却没有动,不知道为什么,他直觉的认定,面前的女人都不
是他要找寻的那个人。忽然间,面前浮现了栖绯纯洁灿烂的笑脸,他几不可见的
皱了皱眉,捻起一缕发丝,果然,又有黑发了。
暂且放下其他,定了定神,走到这些女子面前,脸上依旧没有一丝波动,带
着如同仙人般的高傲,让人忍不住俯身膜拜。
「月大人。」他面前的少女红着脸福了福身:「奴家月颜,参见月大人。」
月冉没有回应,他的右手指尖再次浮现一颗白色的光珠,放在少女额前,却
没有送入她的体内。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皱了皱眉,似乎能够感觉到这个女子
身体中微薄的月族血脉,但这不够,她不是。
抛下失望的少女,面无表情的走到下一个人面前,反复之前的动作,依然不
是。
他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就像曾经做过的千百次一样,可惜却没有一个人拥有
那种可能。
「月大人。」就在他看到第七个少女的时候。
女子们的面色开始变得潮红,目光也开始变化,月冉并不觉得奇怪,因为他
刚进入房间的时候,就知道这里有一种无色无味的催情香。
「大人。」七名少女开始对他投怀送抱:「我们从小就听说您的事情,我们
也有月族的能力,请您收下我们把,就算我们不是您要找的人,至少可以和您相
伴左右。」
月冉什么都没回答,她们都不是他要找的人,他心里有些憋闷,看着面前发
情的女人,只觉得失望。
「没想到,月族已经没落至此。」他一拂袖,五尺之内再无人能近身,抬起
手,手中的光珠升到半空,顷刻之间散落成无数的光点,散落在几人身上。
她们就像忽然被惊醒一般,看到自己衣衫狼狈,面色又红又白。
他估摸了下时辰,不知道栖绯他们吃罢饭了没有,再不耽搁,走向门口,却
发觉门已经被锁住。也只是微微的皱了皱眉头,放手放在门上,顷刻之间,那结
实的铁门顷刻倒塌。
办盏茶的功夫,已经走过之前走了两刻钟的暗道。
雅间之中,黑衣男子有些焦躁。
「刹王,您怎么能惹了月大人,他可是天命者……」黑衣男子正要说下去,
却被轩辕刹打断。
「那又怎么样,就算他从前的地位至高无上,如今也不过是个空壳子,他不
过一个人,还能与那么多人抗衡不成。」
「话虽如此,可是您怎么能用那么……」
「那么下三滥的手段?」轩辕刹喝了一口杯中佳酿:「听闻月冉不近女色,
不食人间烟火,我只是想看看他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般。更何况,他从来不与凡
人计较不是么?说白了,他除了在找那个人,其他事情全然不放在心上。」
「绊不住他也无妨,我自计较……」
月冉回到了之前他们吃饭的酒馆,那里已经人去楼空,酒馆里一团混乱,似
乎有过什么冲突,他心中竟生出几分焦躁,明知栖绯无碍,还是决定回去看看。
回到沁雪园,远远看了栖绯一眼,栖绯似乎正在和一个少年争执着什么,心
放下,却又立刻觉得不对,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有了情绪,有了牵挂。这么
这么多年来,这还是第一次。
站在屋顶上,他思量了许久,决定离开几天,这一次他要回墓地,要弄清楚
一些事情。还有这头,不时变为青丝的长发……
又眷恋的看了一眼,他再次离去。
「栖绯,我会对你很好的,一定比所有人对你都好,和我回朗鸣吧。」梵啸
锲而不舍的跟在栖绯身后,做着说客。
栖绯的脑袋摇的就像拨浪鼓:「不要,栖绯不要。」她讨厌面前的这个牛皮
糖,非常非常讨厌,见到第一眼就讨厌。
梵啸没有气馁,还是紧紧跟在栖绯身后,栖绯怎么甩都甩不掉。
「栖绯要去厨房。」
「我陪你去。」
「栖绯要去书房。」
「我陪你去。」
「栖绯要去茅房。」
「我陪……」梵啸的脸有些红:「我在外面等你。」
栖绯转过身,气呼呼的小跑着冲向茅房,梵啸紧紧的跟在她身后,直到栖绯
「碰!」地关上茅房的门。
过了好半天,到茅房里寻找别的出口未果的栖绯没精打采的从茅房出来了,
见到梵啸没有离开,更是把小眉头皱得更深。
「你怎么还等着。」
「我在等你出来。」梵啸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你若是没上好,我
还可以等……」他的脸有些红。
「什么没上好?」
「你明明还没有……还没有如厕……」
「你怎么知道?」栖绯惊讶的瞪着眼睛。
「我的功夫还成,听得出……的……」
栖绯的笑脸唰的红得像个小苹果,她长大了嘴巴,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好
半天才大吼出声:、「梵啸讨厌,栖绯最讨厌梵啸!!」
战羽在一旁看着,想笑又觉得不该笑,似乎面前的少年比宇文长风还不上道
……想到长风,似乎这几日,他也要到了呢。
梵啸缠着栖绯整整一个下午,直到栖绯实在受不了将他关在卧房外面,他才
恋恋不舍的回到了大厅,见到梵倾和和他在一起的楚风,他走过去,没有指责,
没有愤恨,而是深施一礼。
「楚风哥,多谢你,若不是你,栖绯或许已经不在了。」
「阿啸。」他想告诉他,他不想放手。
「楚风哥,我知道栖绯已经没了之前的记忆。」梵啸截住了楚风的话:「不
管她变成了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她,真的。我爱她,第一次见到她就爱,这些天,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当初要那么对她,如果她真的不在了,或许,我也活不成了。
真的,也许楚风哥你会觉得可笑,可是我真的这么觉得,好像之前的十八年
我都活在梦中一样,忽然找到了……找到了自己一直想要找到的东西,比性命还
要重要的东西。
虽然栖绯现在讨厌我,可是没关系,她现在还活着,已经足够了。我还有足
够的时间让她多看看我,我再也不会伤害她,真的,楚风哥如果你愿意,考虑一
下我的话好么,栖绯在这里并不安全,现在不止轩辕皓动了,还有那些人也动了。
也许他们不是为了栖绯,但是我希望能够好好保护她,直到楚城主生辰结束
前,我和哥都会待在这里,楚风哥,你考虑一下我的话可好?「
楚风沉默了,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梵啸。其实他又何尝不是,何尝不是找
到了自己生命中的意义,那一道光芒,哪怕她原本不是自己的,也要紧紧把握在
手中,不能放手,不想放手。
走入卧房,栖绯已经睡着了,他小心翼翼的为她盖好被子,决定晚饭时再叫
她起床。
少女的额头忽然开始冒出冷汗,不停的在床上挣扎,像是梦魇。
「栖绯,醒醒,醒醒。」他轻轻的晃了晃少女,可是却没有用,栖绯还是在
床上不停的翻滚。
「放过我吧,放了我吧。」嘴里不停的念着什么。
「栖绯。」楚风慌忙的将她抱在怀里。
「啊!」栖绯终于喘着粗气从噩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在楚风的怀抱中,才渐
渐平静。
「栖绯,怎么了,梦到什么了?」
「木木,栖绯好害怕!」她紧紧的抱着楚风,过了一会儿才回答:「栖绯梦
到几个人,一直在栖绯身上,一直不放过栖绯……」
楚风愣住了,他的手慢慢松开,很久之后,他听到自己颤抖着问:「栖绯,
如果我伤害过你怎么办?」
「木木才不会。」
「如果是真的呢……」
栖绯的眼中闪过惊恐,她甚至在那一刻想从楚风的怀抱挣出。楚风觉得,就
在刚刚的那一刻,他的心脏被什么东西紧紧地抓住,似乎在一瞬间停止了跳动。
「如果是木木伤害了栖绯么……」如果梦中的人是木木:「那一定不是故意
的对不对。」
是无意还是有心,直到现在楚风自己都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如何对面前的
栖绯说,他曾经真的将她那样侮辱过她,甚至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告诉。
如果有一天,栖绯真的想起来了怎么办,如果她真的离开怎么办,那是不是
还不如现在就放手让她自由,让她选择对她更好的道路。更梵倾和梵啸比起来,
他没有他们的权势地位,没有足够的力量在轩辕皓的手中将她夺走,甚至在楚城
都有威胁时时在她左右,他只是一个商人,即使他很强大,却抵不过一个国家的
皇,抵不过一族的族长,他要怎么做,能够怎么做。
楚风想了许久,想到栖绯又要睡着,他忽然说道。
「栖绯,跟梵倾梵啸走吧。」他摸了摸栖绯的脸蛋,目光却是不舍和眷恋,
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忽然间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死了,他在害怕,怕把握不住
自己的幸福,于是选择提前将幸福拱手让人,推给自己觉得最可以依靠的兄弟。
「木木……」栖绯的睡意消失无踪,原本无论何时都带笑的眼眸中出现了惊
涛骇浪,在确定楚风说的是认真的之后,良久,泪水涌上了双眸:「木木,你是,
你是不要栖绯了么?」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中滚落,落在楚风的衣襟上,透入他
的骨血。
「木木,你是讨厌栖绯了么?」她的小手紧紧的拉着栖绯的衣袖,捏皱了他
的衣衫:「栖绯做错什么了么?」
她用另一只手狠狠的擦了擦眼泪:「木木告诉栖绯,栖绯可以改的。」
楚风没有说话,他看着少女带着眼泪的脸蛋,早已失去了言语的能力,他僵
硬着看着,努力让自己显得绝情,让少女离开,选择更好的归宿。
「木木,栖绯真的可以改的,是栖绯太烦了么?其实栖绯早就会自己穿衣服
了,所以,栖绯以后可以自己穿衣服,栖绯只是喜欢和木木在一起,喜欢早上起
床的时候能看到木木在身边,有木木在的时候就不会做可怕的梦,栖绯会做饭,
可以自己养活自己,可以和春花一起干活。栖绯吃的不多,也再也不挑剔了,不
会只吃甜食不吃菜,栖绯什么都听木木的,木木不要丢掉栖绯好不好。
她极力的告诉楚风自己不是拖累,告诉他,她其实很有用,即使自己都觉得
苍白。
「木木不喜欢吃甜食,不喜欢吃苦瓜和西红柿,以后这两样菜栖绯替你吃好
不好。」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的珠子,不停的坠落。
「木木真的不要栖绯了,那栖绯这就走。」少女一步一步的走向门口,然后
开始飞奔。
原来她的世界满满的都是他,他怎么能舍弃,怎么能放弃,就算全世界都与
他为敌都不能丢掉他的幸福,真的不能,他就像走在沙漠的人,终于品尝到了向
往已久的甘泉,但她再次离开自己的视线,永远的交给别人时,他还能不能拥有
活下去的动力和希望。
在他最凄惨,无人肯伸出援手的时候,是梵倾和梵啸帮了他,所以自那之后,
他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与他们分享,即使他不愿意说出自己的遭遇,他们也从来都
没有勉强,对他而言,他们不仅仅是一起玩乐的兄弟……
可是,他能放手么,不能,这是他生命中的唯一一道绚烂的光亮,那么多年
都未曾有人进入到他的心中,而这一次,他真的找到了他想要的人,想要好好拥
有的爱人。
他不想将她拱手让人,就算他卑鄙也罢,就算是他做的不对也罢,他真的不
能退出,他怕一旦他放弃了她就会后悔一生,他害怕栖绯的憎恨,即使想象都让
他无法呼吸。
他冲出去,紧紧抱住那个一边哭泣一边奔跑的身影:「栖绯……栖绯……」
泪水从眼眶流出,久久不曾停歇……
第058章木木,我们双修吧!
昶山之巅立于云端之上,这里终年积雪,只有少数生灵存在于此。在这里,
有一座不为人知的古墓已经存在了数千年。
这座墓室之中没有尸身,确确实实是一座无名的空墓,而这里,也是月冉的
家。
月冉花费了一个时辰才顺利回到这里,他踏入古墓,走进自己墓室,摸上那
曾经触碰过千百次的字迹,寻找自己想要寻找的答案。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待在这里多少年,只记得从很久很久以前就住在这里。
自从醒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已经活了数百年也许更久,唯一的使命就是
找到一个人,然后履行自己的职责。
数百年来,沈睡五十年他就会醒来一次,在世上找寻那个人十年,然后无功
而返,再回到这里,沈眠五十年,周而复始。
这么多这么多年,想要找的人,却始终没有找到。而这一次呢?想到栖绯,
他的手竟然抖了抖。
幽暗的洞府之中,漆黑一片,月冉并不在意,他早已习惯的黑暗中生活,他
对这个洞府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手抚摸墙壁上的刻痕,上面刻着无数的字迹,他尝试了成千上万次,却始终
不能拼凑出想要寻找的答案,他不明白,这字迹的意义,即使明知道这是他存在
的关键,还是不能。
在不睡觉的日子里,他看过世间的总总书籍,而世间流传的书籍中所谓的历
史,却总是无法让人相信,他直觉得认定那些都不是真实。
「我要记住。」「不能忘。」「绝对不可忘」这是在墙壁上出现的最频繁的
字眼,可是他却早已无法记起,自己是在什么情况下刻下的这些话语。没错,上
面的字迹是他自己的,在遥远的从前,再还不曾陷入沈眠的时候,刻上去的。
「你怎么能那么残忍。」这是刻痕最深的话,每每看到,心中便无比空荡。
「你恨我,对吧。」字迹中甚至带着绝望和无奈。
「刻不上」「无论尝试刻多少次都刻不上。」
「求求你别这么残忍,别让我忘记」这行字迹抖得那么厉害,每次月冉摸到
的时候,都会怀疑,自己会在何种情况下这样失控。
「我会找到你的。」「一定会的」
「找到之后,绝对不会」
想到自己的使命……
「栖绯。」月冉呢喃出声,随后就是长久的憧怔,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自己
的口中吐出少女的姓名,他甚至有些不明白,自己此刻心中的痛楚是因为是什么。
是因为不希望那个少女就是他想要找的那个人么?还是因为在短暂的离别时,体
味到了分离的痛苦滋味。又或者是因为那个少女,他有了数百年都不曾拥有的情
绪。
因为梵倾和梵啸的到来,今夜的沁雪园显得格外热闹,此时天气已经转暖,
在外面赏月看景看歌舞也是分外有韵味的事情。于是,后花园中,为他们的到来
准备了一场不盛大却足够用心的家宴,不但有品味相当的歌舞助兴,还有千金难
求的美酒佳酿。
「哥,楚风哥他们怎么还没到。」梵啸等得有些心焦,自从下午楚风哥离开,
就再没出现过他们的视线,心中有种隐隐的不安和嫉妒。
「别急。」梵倾坐在主位上,喝着清茶:「刚才不是有人禀告了么,他们一
会儿就来了。」
「哥……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明明没有握着茶杯的手都攥成了拳,
现在却在这一脸无所谓的摸样。
梵倾的身形一顿,放下茶杯,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他们来了。」
果然,后花园的月亮门那出现了一对璧人的身影,他们手牵着手走向这里。
此时月华初上,两人的出现却让一切黯然失色。少女的容貌如同皎月,身上
穿着一身火红色的衣裙,华丽张扬,耀眼却不失天真。此刻,她欢快的拉着青年
的手向亭边走来,轻灵的身姿,无双的笑颜,让人的视线无法不跟随她的左右。
青年任凭少女拉着,眼中的宠溺让原本就甚为妖孽的脸孔显得更加充满魅惑。
两人在一起,就像是一对神仙眷侣,让人仍不住心中的嫉妒和羡慕。
「栖绯……」梵啸有些发怔,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栖绯灿烂的笑颜。
「不认识我了?」栖绯撅了撅嘴,对着梵啸做了个鬼脸:「不是栖绯难道是
别人么,梵啸是呆瓜。」她要躲到楚风身后,却不小心被桌脚绊了个踉跄,还是
楚风手快,把她揽在了怀里,才没落个狗啃泥的下场。
梵啸却笑了,笑的很灿烂:「梵啸是呆瓜,栖绯和笨蛋,呆瓜和笨蛋就是天
生一对。」
「总是这么不小心。」楚风有些无奈,脸上却还是带着纵容的笑意。
「反正有木木在。」栖绯依赖的摸样,让梵倾梵啸都是一愣,心中生出几分
酸涩。
楚风和栖绯两人太过惹眼,这两个人就像全然抛却了所有芥蒂,完完全全的
信赖着彼此,让其他人无法涉足其中。
「战羽哥哥去哪了?」吃到一半,栖绯忽然想到了下午就不知所踪的战羽。
「他出去办些事请,下午已经叫人转告我了。」楚风拿起自己的手边的巾帕,
擦掉栖绯脸上的饭粒和油,就见栖绯不满的撅起了小嘴。
「怎么了?」
「我听春花说,如果栖绯脸上沾了饭粒,木木就应该捻起来,然后吃到自己
嘴里。」
楚风抽了抽嘴角,看了看自己手中油乎乎的帕子,就算他再饥不择食,也是
会有选择性的。
「不行,木木不过关哦。」栖绯从调羹上拿起一颗饭粒,放在嘴角,可怜兮
兮的看着楚风。
「你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呀?」楚风无奈抚额,还是宠溺的从栖绯的嘴角捻起
饭粒,放在嘴里,虽然脸上有些微窘,心中却如同吃了蜜糖。
梵倾梵啸看着,说不出的苦涩在心中流淌。
几人吃罢饭已经是二更天,栖绯拉着楚风要回房,不知道为何,她对两兄弟
有些抵触,梵啸也没强留,他怕自己下一刻会忍不住将栖绯从楚风怀中抢出。
两兄弟默默回房,走到门口时,梵倾将梵啸叫住。
「阿啸,别急。」梵倾安慰道:「栖绯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也许……」
「哥。」梵啸打断了他的话:「犯错的是我,所以就算楚风哥和栖绯在一起
了,也不是他们的错,我喜欢栖绯。」他看着天上的明月,好像这样就能慰藉心
中的酸楚。
「哥你也是吧,虽然你一直什么都不说,但我知道,你喜欢她。」
梵倾心头一窒。
「哥,我不会因为你放弃她就感激你的,所以你也一定要努力,如果喜欢就
去光明正大的去争去抢,别忘了,栖绯其实是你的,真的,是你的。」
是呀,每每想起,栖绯应该是他的未婚妻,梵倾就心如刀绞,只是这痛,他
能忍受,从小到大他已经隐忍的过太多太多,已经习惯了去忍耐,去等待最佳的
时机。可是有的时候,幸福和其他的东西不同,如果没来得及伸手抓住,就会从
指缝中溜走。
「哥,不管栖绯是怎么看我的,我都会争取让她喜欢上我,虽然现在还没有
什么自信……」少年笑了笑,虽然笑中带了苦涩:「她一定是过得太苦,所以才
会想把所有发生过的事情都忘了。」
是呀,自从他们知道的栖绯的过往,甚至比她还要希望,她能把曾经的一切
遗忘。
今天晚上的栖绯,格外的不老实,楚风有些头大,他戳了戳栖绯的小脑袋,
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平时只是安然的窝在他的怀里就会睡着。可是
今日却总是动来动去,在他的身上蹭来蹭去,到处点火,还时不时的像他的下体
发动进攻,是可忍孰不可忍。
「月栖绯。」楚风有些咬牙切齿,天知道,他忍住自己的冲动有多难:「给
我老老实实的,不然……」
「不然什么?」栖绯眼泪汪汪的看着楚风。
「不然……不然……」要知道,他根本不忍心把她撵出去,要撵也是撵自己
出去,怕伤害了身边这个小人儿。
「不然我就睡地上。」楚风卷起一条被子,做下床状。
「木木,木木,你怎么能抛下栖绯不管。」栖绯抱住楚风的腰:「栖绯,栖
绯已经有了你的骨肉。」
楚风一踉跄,差点儿从床上掉下去。
「胡说八道什么呢?」楚风回头给了栖绯一个爆栗。
栖绯揉了揉头,有哀怨的用头蹭了蹭楚风的后背:「春花说,戏本里,被男
人抛弃的女人十个有九个都要这么说。」
「你以为我们是在唱戏么?」楚风拉开栖绯的小手,转过身,两只手捏上栖
绯的小脸:「也不知道你这个小脑袋瓜到底成天在想些什么。」
栖绯想了想,语不惊人死不休:「木木,我们上床吧。」
「咳咳咳……」楚风一口气没上来,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窒息。
「怎么?莫非栖绯说的不对?」栖绯在床上摸了半天,终于在枕头下面找到
了一本小册子,在楚风面前开始翻阅,晚上的光线极弱,栖绯的眼睛贴在书册上
几乎成了斗鸡眼,终于看清了自己想看的那几个字。
「对了,木木,栖绯说错了。」
楚风刚刚松下一口气,就听栖绯说道:「那,木木,我们双修吧!」
第059章栖绯,我爱你(限)
楚城百里外的深山之中。
「查到了么?我哥人在何处?」宇文长风坐在篝火边,他的摸样有些憔悴,
似乎多日未眠。
「主子……属下无能。」
宇文长风似乎并不意外,他好像在几日之内换了一个人一般变得成熟又内敛:
「轩辕皓的消息传来了么?」
「已经传来了。」侍卫有些犹豫的说道:「主子还是不要直呼皇上姓名为好。」
宇文长风没有理睬,而是接过了侍卫递过的密函,借着篝火的光仔细的看着
上面的内容。他的面色变了又变,后来怔怔出神,思量了许久。
「到楚城还需要多久。」
「大概一天的路程。」
他将手中的信放在火苗之上,亲眼看着它点燃,烧尽,目光中却闪过坚定。
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要护她周全,一定。
卧房之中,还在进行着没什么营养的对话。
「栖绯,你说什么?」楚风觉得有些头疼。
「木木,我们双修吧!」栖绯的眼睛亮晶晶的。
楚风长叹一口气,去抢栖绯手中的书。
「杀人啦,抢劫啦,放火啦~」栖绯的两嗓子让他险些再一次从床上跌下去。
「别乱叫!」他堵住栖绯的小嘴,费了半天劲儿才从她的手里抢过了那本书
册,下床,点蜡。
「木木……」栖绯在床上委委屈屈的叫着:「木木,木木。」
楚风假装没听到,借着烛光去看那书,然后无奈抚额。
果然如他所料,这是一本春宫图,还是带着诗句解说的春宫图,不仅如此,
还是人和妖相恋的戏本,怪不得里头会有「双修」这种奇怪的字眼。
「说,从哪里弄来的。」楚风抚额,越发的头疼,现在他越来越有当爹的感
觉了。
栖绯也不回答,撅着小嘴从床榻上爬下来,三两步跑到楚风面前,然后看看
楚风手里的书,再低头,去看楚风的下身。
楚风觉得身上的血液「噌」地聚集到了下体,那些刚刚聚集起来的当爹的自
觉瞬间跑到的千里之外。
栖绯眼睁睁地看着楚风的长裤鼓起了一块。
「哦……」她捏着下巴做观摩装。
「你哦什么哦!」楚风有些恼羞成怒,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他赶忙按住栖
绯的肩膀,将她转了个身。
「快说,从哪里找到的这本书?」
栖绯想转身又转不过去,扭着头去看,结果被楚风的下巴压住了头顶动弹不
得。
「是从木木的书房找到的,西边的柜子夹缝里……」
「……」怪不得这么眼熟,楚风有些无语,他记得许久之前,他早把这些东
西都处理掉了,原来是有漏网之鱼。
「木木,和栖绯双修吧。」栖绯还不死心,背靠着楚风蹭来蹭去。
楚风的欲火一直没消,此时更有逐渐攀升的趋势,他何尝不想和面前的少女
在一起,可是想到她内心深处的恐惧,他又怕,万一,栖绯把从前的事情想起来
了怎么办?
他宁可忍着,宁可看着她的睡颜什么都不做,也好过……被她憎恨。
「别说傻话,睡觉。」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还是强压着欲火,把栖绯拉扯到
了床边:「再闹我就下床睡。」
栖绯瞪着眼睛:「那栖绯也要下床睡。」
今天晚上的栖绯格外不同,或许就是因为白天的事情……
「栖绯,你怎么了?」有些无奈的把栖绯抱在怀里,轻声问:「今天怎么这
般任性?」
「栖绯才不任性。」
「是,是。」他忍着欲火,轻柔的抚摸栖绯散落在身后的长发,如丝般顺滑
的触感,让他有些心悬意马,可很快,他又被栖绯哀怨的话唤回了神智。
「木木,木木。」栖绯紧紧抱着楚风,肩膀微微颤抖:「你会不会有一天不
要栖绯了,就像,今天白天一样。」
他想告诉她不会,可是他何尝不怕,何尝不怕未知的命运将他们拆散。
「栖绯好怕呀,栖绯怕一个人,没有木木在身边。」栖绯的声音闷闷的:
「春花说,木木对栖绯不一样,可是木木喜欢过很多人,喜欢喜欢着就不喜欢了,
栖绯怕……」
「你不一样。」楚风将她搂得紧紧的:「你不一样。」
「可是每个人都不一样呀,到时候木木讨厌栖绯了,就会离开栖绯了吧。」
她仰起头,定定地看着楚风的眼睛,真挚,纯真,清澈见底。
「所以栖绯想,至少木木在喜欢栖绯的时候,栖绯要赖着木木不放。」
「栖绯喜欢木木,喜欢木木给栖绯穿衣服;喜欢木木喂栖绯吃东西;喜欢木
木抱着栖绯,让栖绯感觉很暖和,很安心;喜欢木木看书的样子,笑的样子,喜
欢木木被栖绯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只要是木木做的,栖绯什么都喜欢。」
「所以至少在木木还要栖绯的时候,好好和木木在一起,这样……才不会遗
憾。」
楚风紧紧的抱着栖绯,他何尝不是,他喜欢她乖乖坐在自己怀里的样子,喜
欢她笑的样子,喜欢她问莫名其妙问题时候的样子,喜欢她被敲头后,揉着头的
哀怨看着他时的样子,甚至喜欢她闯祸时,伸出舌头的可爱鬼脸。
她不一样,真的不一样,不是因为利益上他床的女子,不是因为容貌迷恋他
的女子,她是因为他是楚风,因为他们相依为命……她是他的,他最不能割舍的
爱人,他的栖绯。
这一刻,楚风再也不能压抑自己的情感。
「栖绯。」他低下头,将自己的唇印上栖绯甜美的唇瓣,伸出舌,舔允,纠
缠,好像这辈子都不愿分开。他的右手,深入少女的衣襟,温柔地揉搓少女的细
腻的酥胸,让少女发出微弱的呻吟。
「栖绯。」过了许久,他们才分开彼此的唇,带着激动的轻喘。
「木木。」栖绯紧紧拉着他的衣襟,脸上的红晕,那么醉人。
楚风觉得自己一定是着了魔,此刻他只想将栖绯压在身下,他想看她在他身
下呻吟的摸样,想看她高潮时的摸样,想看她为他绽放魅力的摸样。
「栖绯,你真的愿意,愿意和我在一起么?」这是他最后一次询问,他知道,
他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冲动,这是栖绯最后一次拒绝的机会,只要她不愿,他立
刻就会离开,宁可跳进外面的池塘,也不愿意看到他憎恶的痛苦的眼神。
「恩,栖绯想要和木木双修。」栖绯的话无比坚定,就想要证明自己所说的
一样:「她搂住楚风的颈项,再一次亲吻面前的男子。回应她的,是如同烈焰般
的热情。
爱一个人是什么心情?希望她开心,希望她长寿,希望她比全世界的人都幸
福。楚风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是初尝情欲的少年,焦躁不安,甚至有些不知所
措,只为了能给面前少女最好最好的。
随着他们的拥吻,彼此的衣衫尽褪。而楚风右肩的一块手掌大的疤痕,映入
了栖绯的眼帘。
「木木。」栖绯有些好奇的看向那块疤,楚风已经遮挡不及,他有些紧张的
看向栖绯。
「栖绯,讨厌这疤么?」他似乎想要用什么挡住,那象征他曾经耻辱的印记。
那印记曾经深深地刺入他的身体,后来被他用火焚烧,才无法看清。
「木木很疼么?」栖绯搂着楚风的腰,轻轻吻了吻他的肩,又拿小舌舔了舔:
「春花说受伤的地方要舔一舔,栖绯帮你添干净,以后就会不疼了,对么?」
「栖绯。」他弯下腰,紧紧的抱住了面前的少女,他这辈子都不想忘记,曾
经有这么一个少女,那么全心全意的为他舔去伤痛。
「栖绯……」就像这个名字怎么都叫不够。
「栖绯在的呀,莫非木木是牙疼了。」
「你这个,这个……小坏蛋。」他已经凝聚在眼中的泪水消散无踪,只想教
训面前的额小坏蛋。
「木木。」栖绯舔上楚风的脖子,一瞬间,那紧绷的激动,让楚风几乎无法
言语。
「栖绯。」
他强忍着欲望,将少女轻柔地放在床上,半伏在她身上,吻上她的眉,她的
眼,她的鼻尖,唇瓣,然后是重重的纠缠。他的一只手揉搓着少女的酥胸,另一
只手抚摸上栖绯光洁的肌肤,轻轻重重的爱抚,缓慢坚定的向下移动,不停的在
少女的身上落在欲望的火种。
终于,他摸上了那颗可爱的小珍珠,重重的揉搓,轻轻的揪起,换来少女难
耐的呻吟。过了好一会儿,少女的幽穴开始流出水来,楚风才将一根手指插入湿
润的小穴,因为隐忍,他额头上的汗珠落在少女洁白的胸膛,溅起了一个个小小
的水花。
「木木,栖绯觉得,觉得好热。」栖绯呻吟着,紧紧搂着楚风的脖子,她想
将腿合起来,却有楚风的手夹在中间无法成功。她不知道到底如何响应才是对的,
此刻她觉得自己好像已经不是自己了。
「舒服么?」一根手指变为两根,深深浅浅的开拓疆土。
「恩。」她不明白这种感觉是什么,只知道那清浅的抽插,让自己的浑身上
下都开始充满渴望,一种被填满的渴望。
「栖绯,想要……」
「想要什么?」
「想要……」栖绯睁开朦胧的双眼,充满爱意的看着伏在身上的男子:「栖
绯想要木木,想要楚风。」
他再也忍耐不住,抽出手指,一个挺身将自己的分身插入少女的体内。
「啊!」带着少许痛楚的快慰一同响起,看着身下少女,迷茫又满足的表情,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抱起少女纤细的腰肢开始剧烈又坚定的抽插。
「栖绯,栖绯……」楚风低着头,重重的喘息,重重的抽插,说出他有生以
来的第一次爱语。
「栖绯,我爱你。」
第060章遥远的过去(微限)
四周都是浓雾,楚风有些搞不清自己身在何处,脑子里有些混乱,他不停的
向前走,就好像前面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想让他看到。
景色渐渐清晰起来,亭台楼阁那么熟悉,和他的沁雪园一般无二,可这里的
一草一木却与昶山不同,更似北方。
他继续向前,终于听见了人声,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了个弯,绕过一道
围墙。不远的地方站着一男一女,他们的脸孔有些模糊,看不分明。
他站住,这情景似曾相识,好像很久之前就曾经看过千百次一样,男子身长
玉立,女子身段妩媚,那么熟悉又陌生。再想向前,却发现身体动弹不得,想要
唤那两人,却发不出声。
那一男一女好像根本没有察觉他的到来,争执仍在继续。
「你打算就这样离开?」男子的话语中却能听出显而易见的愤恨。
「对。」女子的声音有些耳熟,却又那么清冷。
「你可曾想过我?」
「想过。」
「想过我依然要离开?」
「对。」
「你说,我有什么不好,我有什么不对,你凭什么就对我视而不见,只看得
到那个男人,你说呀?你说呀?」男人激动的走上前,握住女子的肩膀。
「你爱我么。」女子平静的问,她的声音明明那么平淡,却带着无法忽视的
哀痛:「或者说,你爱过我么。」
「我。」男人似乎有些茫然,带着不确定:「我当然是爱你的。」
「爱着我的权势和地位,还有我能给你的财富,对么?」
「你说什么?」男子恼羞成怒,却似乎无法反驳女人的话:「我承认,我确
实喜欢那些东西,可你不能因为这个就说我不爱你!」
「风。」女子仰起头:「你没有必要和别人争抢,你比任何人都自由,维持
这种自由不是很好么?何必因为他们说爱而说爱,因为他们想要抢夺就争抢,何
必因为,因为我爱着别人感到不甘。没有必要,真的没有。如果你想要,我给你
全天下人都无法想象的财富,这样你是不是更开心一些呢?」
女子拨开他的手。
「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陪在我身边什么都没有,你知道我有皇夫,除
了他我不会在把任何人带入宫中,第二个,让你的子孙后代拥有全天下人都没有
的财富。你要选择哪一个?」
男人显得有些恼怒:「你在开玩笑!你知道我的身份!一个反贼的儿子,一
个到处卖的男人,怎么可能?」
「可以的,你不相信我说的么?」
「选吧。我,还是再也不会让人看轻的财富,只要你选了,我就会给,作为
你陪我三年的补偿,而且我会为你的父亲洗脱罪名。」
男人恨得咬牙切齿,他看着面前的女人,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在逼我么?逼我离开你么。」
女人什么都没有回答。
「是,我是不知道对你的感情是不是爱,可是我,可是我真的不能离开你,
让我一直陪在你身边,不好么?」他上前拉住女子的手:「清醒清醒吧,你以为
你这样就可以和月冉在一起,就可以幸福了么?不可能的!」
女人沉默以对。
「他爱全天下的人都不可能爱你,你别傻了,知道么?我可以不要财富,让
我在你身边,我想永远陪着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好不好?」
「没有人可以替代他。」
男人几乎发疯:「好,好,你就这么绝情,那我选择钱,我选择钱,再不要
你,在也不要!」
「如此……甚好。」女子的声音,冰冷,带着淡淡的彷徨和悲凉。然后她忽
然转过身,像楚风的方向走来,在她走近楚风面前的那一刻,他看清了女子的脸
庞。
一张流着泪的,栖绯的脸庞。
楚风慌张地想要叫住她,却还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定定的站在原地,看她
走远。
转眼之间,原本精致华美的花园变换了摸样,梨花已经不在,只余下残枝,
亭台楼阁不在,只剩下断壁残垣,方才的光鲜仿若一场梦,失去了原本的色彩,
只剩下灰蒙蒙的天空,干枯的湖。
一名蓝衣男子从远处走近,楚风觉得他最多只是中年,可那头斑白的长发,
却让人无法确定他的年纪,但他可以确定,面前的人就是之前的男子。
他走到之前他和女子分离的那个地方,站定。
「十年了,十年了……我终于从轩辕氏那里买回了这里。
你就这么狠心的离开……连让追你的机会都不给。
我来的晚了,别生气,我知道你谁都不愿伤害,当初只是为了让我离开,我
却信了,伤了你的心,这次我总算可以补偿。
我比月冉幸运,现在终于可以去陪你了……他还要一直等你,等你回来,我
至少可以去找你。「男子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瓷瓶,将其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如今,我老了……你会不会不喜欢了。对了,你喜欢梨花,我总算种成一棵
树了,到时候要带你去看……「他不停的自言自语,直到身体忽然僵直,缓缓倒
地。
楚风就在这一刻,他看清了男子的长相,一张和他一摸一样的脸。
他猛然从床上坐起,才发觉刚刚的一切都是一场梦,那么真实,就好像曾经
发生或一样,醒来后,心里充满了不安和恐惧,他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谁,却又觉
得那好像是自己的过去。
「木木怎么了……」栖绯揉着双眼,扒着他的腰,一点点地向上蹭,爬上了
他的肩膀。
「栖绯。」楚风慌忙将她抱在怀里,他忽然有种预感,好像不久的将来,他
们就要分开,他怕,他怕失去面前的少女,怕她不爱他,怕她被别人抢走,怕她
再也不愿看他一眼径直离去,然后他再也找不到。
「栖绯不离开楚风好不好,一辈子都不离开,怎样?」
「木木怎么了?做噩梦了么?」栖绯在他身上蹭了蹭,有撅起唇,在他的唇
上印上一吻:「栖绯不离开木木,除非木木不要栖绯了。」
楚风忽然想到了梦中那一幕,梦里的他让她离开……他绝对不会那么做,绝
对不会。
低下头,紧紧的吻住少女的唇瓣,很久自后,栖绯气喘吁吁才放开。
「木木真是的,大清早上就发情……」
「发情?」
「春花说……」
「别说了。」预感到必定不是什么正常的言论,直接叫停。
「春花说……」
干脆再次用唇堵住那没完没了的小嘴,再放开时,少女的神情已经恍惚。她
迷茫地抬头看了看楚风,然后晃了晃自己的小脑袋,有忽然拿着没什么力气的小
拳头锤了楚风的胸膛一下。
「都是木木……春花说了什么……栖绯全忘啦!」
「哈哈哈。」楚风大笑着把栖绯揽在怀里,刚刚的忧愁一扫而空,也许只是
个梦,只是个梦而已,梦醒之后原来什么都没变,真好。
感受少女光滑的肌肤,温暖的体温,身体的馨香,比得到什么都觉得满足,
比什么时候都觉得幸福,不是因为单纯肉体的欢愉,而是因为内心的温暖和幸福。
这就是爱一个人的感觉,只要她在怀里,就像得到了整个世界。幸福无比。
「木木昨天弄得栖绯好难受。」栖绯撅着小嘴抱怨着。
「怎么?哪里不舒服?」楚风有些惊惶,他赶忙拉开栖绯,从头到脚仔细检
查,有按住栖绯的脉,看看有无异常,看来看去,好像没有什么不对。
「木木,木木,栖绯有些冷。」
他又赶忙把她抱在怀里,就怕她受了凉。
「果然如此……」
楚风有些奇怪,低头就看到栖绯正在他怀里窃笑。
「如此什么?」
「木木真的喜欢栖绯呢?」栖绯的脸上慢慢都是幸福:「木木会担心栖绯呢,
这样真好,那木木真的不会丢下栖绯不管了。」
原来面前的少女那么不安,需要反复的去确定自己对她的感情,是呀,她只
认得他和月冉,就像刚刚出生的雏鸟,依赖着他,喜爱着他,他卑鄙的希望,她
能彻底地把从前的过往遗忘,两个人一直在一起。
「昨晚真的没有不舒服么?」他轻轻的抚摸栖绯的脊背,不带情欲的,只是
想反复的确认在自己怀里的少女不曾离去。
「没有不舒服哦,就是感觉,感觉……」栖绯支吾着,开始左顾右盼。
「那就是很舒服了?」
栖绯红着小脸,点了点头:「木木进到栖绯肚子里去了呢,好像……好像木
木和栖绯变成了一个人。」
是呀,要是真的能变成一个人就好了,他恨不得将她吞入自己的骨血。
「就是,腰有点儿疼。」栖绯皱着小眉头轻声抱怨:「木木昨天把栖绯搓圆
搓扁的,就像春花揉面团。」
「噗。」楚风被逗笑了,轻轻敲了一下栖绯的额头:「什么话?」
「就是,就是,木木把栖绯放平又卷起来,有放平,又翻过去,又翻回来,
还捅进去,拔出来……」
听着毫无情欲的言语,却几乎将楚风逼疯,他看着栖绯,眼中的情欲越发旺
盛,天才蒙蒙亮,也许他应该再努力一下堵住精力旺盛小家伙的小嘴。
他低下头,咬住栖绯的唇瓣,将她那激起他无数欲火的话吞咽下去,让两人
的津液融合在一起,他想重温昨夜的温存。
「木木……呼……呼……木木……又想和栖绯双修了么?」栖绯被放开,声
音有些不稳。
「对,又想和栖绯双修了。」楚风的大手在栖绯的身上游移,让她无处可躲,
无从离开。
「可是晚上,好久了呀……」
「可是你后来讨饶我就放过你了。」
「因为春花说,纵欲男人会……」楚风再也次堵住了栖绯的小嘴,然她的话
咽了回去,他得想想法子,让栖绯别总是引用春花的话,她提春花的时候,比提
他的时候都多。
「木木,它好大!」栖绯迷蒙着双眼,还不忘了好奇地观瞧楚风的分身。
「喜欢么?」楚风有些恶作剧的问了一句,说罢之后却自己先红了脸,却又
不想放过栖绯的每一个表情。
「昨天晚上栖绯被木木揉得晕头转向,都没有看到这个棍子哦。」栖绯伸出
手,摸了摸早已坚硬如铁的阳物。
地用指尖戳了戳蘑菇头上的小孔:「会流水的。」
「月栖绯,你别动!」楚风被挑逗得几乎忍不住将面前的小女人现在就就地
正法。
温柔的爱抚,亲吻,让少女舒服得有些昏昏欲睡,她被楚风翻过身,背对着
他。
「对对,就是那里,木木摸得好舒服。」栖绯呻吟着:「可是木木弄得栖绯
好痒呀,就像黄黄……」
楚风亲吻着少女的光滑的脊背,却在半刻钟后觉得不对,那个点火的少女已
经睡着了。
「月栖绯!快醒醒。」他再也顾不上什么风度,此时就想着把面前这个小恶
魔赶紧吃掉。
「木木,栖绯好困……不要吵,栖绯要睡觉。」她化身八爪鱼一下子把楚风
紧紧缠住:「木木今天真不乖,老是学黄黄……不让栖绯睡觉,木木真任性……」
「任性的是你吧!」
「啊,啊~」难耐的呻吟终于在楚风的努力之下响起,少女的睡意开始变为
情欲,努力滴响应。
当楚风再次将自己的分身插入少女的身体,身体上的欢愉,和精神上的快乐
让他几乎爬上云端,可很快,他就被身下的小人弄得哭笑不得。
「栖绯,你在唱什么?」
「额……啊~啊~……是另外一本春宫图上写的,情哥哥,情哥哥,你大胆
地冲吧~……妹妹地小嘴儿~一定紧紧咬住~不放~。」
「月栖绯!」
「啊!啊~木木,栖绯受不了了!」
「啊,木木!」在楚风的努力之下,栖绯那些乱七八糟的话终于被呻吟代替。